伸手不打笑臉人。 李銳還是把幾個人讓進門,最後進了會議室,因為會議室的大桌子才能坐的開。 剛才狗蛋兒、瘦猴、二毛一進屋看著商務風的裝修、辦公室以及辦公室裡的姑娘們,眼都直了。 爐子的炭火向周圍擴散著暖烘烘的熱氣,比商業街樓頂那些四處漏風的棚子暖和多了。 林小雨抬頭看到這些人裡有光頭又有紋身的,一看就是社會人,她又想起來之前在大豪網咖上班時遇到的事情,但這也不是她能管的,只是小聲告誡林小華別亂說話。 李銳想,等到把西邊院子買下來之後,吃飯招待的地方還是和工作區域分開吧,不然每次來人嗚嗚泱泱的,也有點影響正常工作,何況以後還會有很多代理,商務招待估計是少不了。 楊波指揮幾個小弟不見外地擺上酒菜,瘦猴還專門問了顧大龍筷子、杯子在哪,跑去拿餐具。 楊波衝李銳比劃:“兄弟,這地方是你們倆自己的?合夥的買賣?” 李銳點點頭,說:“我倆佔點小股,大股東還有別人。” 顧大龍已經習慣他對這個撒謊了,而李銳知道沒點實力也鎮不住他們,老譚講過兩個道理,一個叫“財不露白”,另一個叫”一把買倒“,這中間的分寸,要自己把握。 大毛跟在楊波身後,一言未發,心裡卻在嘀咕,大哥說的沒毛病,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能拿年齡看輕人,他一開始不理解大哥為什麼一定要親自來,現在理解了。 “不怕恁倆笑話,我大波混了十幾年,手裡啥也沒剩,就身邊有幾個兄弟、夥計,今天上這兒來,也都是為我兄弟的事兒……” “嗯……”李銳點點頭應了一句,在等他的下文,因為他現在光知道狗蛋兒想練拳,看不出來對方背後有什麼意圖。 顧大龍也未插言。 “這位兄弟是叫大龍吧?上回他打的你,那時候咱不認識,我替他,給你賠個罪!” 楊波指指大毛,仰頭連幹三個。 大毛輕喝:“大哥!” 楊波擺擺手說:“以前是拿錢辦事,不問仇怨,李銳兄弟連著幫咱幾回,我大波,不是那種不記恩的人……” “哎?你比我大,我喊你波哥,我跟你說,就是順手,俺們也不小氣,咱都是敞亮人!” 顧大龍本來是對上次捱了幾棍子的事兒耿耿於懷,但他好面子,楊波一番話說到他心坎裡,一個30多歲的老江湖姿態放得這麼低,他要是還記仇,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加上臭味相投,幾杯白酒下肚之後,臉紅脖子粗,就開始和大波、大毛他們吹起牛來,估計要一直喝下去,遲早得拜把子。 “波哥,不是我吹牛逼,你別說賈旭超,就是蒼嶺的馬彪能怎麼著,他手下有個叫老範的,手指頭掰斷了,跟他媽賈旭超一樣滿地打滾!” “大兄弟,可不敢胡說,馬彪跟咱那不是一個檔次……” “是不是一個檔次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手下有個叫魏三兒的,要不是我送的醫院,當時那血……” 李銳拍拍顧大龍肩膀打斷他,這傢伙喝了酒,吹起牛來口無遮攔。 狗蛋兒在旁邊雙手握著杯子,聽得一臉熱血憧憬。 大毛趕緊喝了一口茶壓壓驚,上次他覺得人不可貌相,這次他直接麻了,馬彪的名聲,道上混的多少都聽過,大哥說的沒錯,真的狠人在面上是看不出狠的…… 也是這頓酒喝到一半,李銳才知道,大毛二毛是親哥兒倆,原本跟著大波在林北那邊幹小賭場的買賣,兼做一些高利貸、替人收賬的業務,偶爾會出來接一些掙外快的活兒,比如上次經人介紹收了張明的“費用”,替他辦事。 後來結果上次那件事之後大毛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楊波像是少了左膀右臂。 期間小賭場經歷過一次嚴打,被人暗地裡舉報,現場賭資盡數沒收,整日在賭場裡混的,除了爛賭鬼,也有社會人,楊波講信義,自己場子出的事情,賭資盡數賠付,再加上找關係撈人,一共搭進去十七八萬,把家底清空了,這才不得不幹起老本行,帶著幾個小孩兒來縣城。 李銳知道自己遲早要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倒沒有很排斥,旁門八百,左道三千,你不去看他們就不存在了?各有各的緣法,心態放平就行。 就在眾人觥籌交錯,談興正起時,在林邑縣輾轉了近一個星期的陳平,正盤腿坐在一處民房裡的椅子上,仔細地擦拭一把狹長雪亮的匕首。 老範在他對面的一箇舊木床上半躺著,閉著眼想事情,跟沙四、李慶豐的人玩了幾天挖坑下套貓捉老鼠的遊戲,從蒼嶺來的小夥計都已經被他分散安排在在附近的幾個窩點,有什麼動靜都能相互照應。 陳平擦完刀,慢條斯理地說:“把三哥打進醫院的那個小孩(一般口語形容未成年或者小青年),我想去看看。” 老範皺眉道:“上次的事兒,給錢的時候就結了,要是不算完,俺倆當時都得死在那。”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