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中華一聲令下,二十多號人拿著砍刀棍棒從大波檯球門口湧出,紛紛鑽進麵包車,揚長而去。 虎子掙脫了瘦猴,拉開滿是刀砍棍砸痕跡的廁所門,瘋了一樣滿臉是血地追下樓。 “我曹尼瑪比啊——!” 像手榴彈一樣投過去的兩個啤酒瓶沒追上最後一輛麵包車,只在大街上砰砰兩聲,留下一地玻璃渣。 虎子怔怔地坐在門口,只覺得腦袋發矇,頭上火辣辣的疼,傷口處一陣陣發麻,但他心裡想的是,店沒看好,怎麼跟老大交代…… 那些濃膩的血滴滴答答掉在臺階上,路人看到紛紛加快腳步離開。 瘦猴在二樓,環顧了一下一片狼藉的網咖大廳,螢幕已經沒有一塊是正常的,全碎了,跟一年前的大豪網咖如出一轍。 他鼻青臉腫地,臉上還有鞋印,抹了把臉,也不知是鼻涕還是眼淚,追出來看到虎子一頭血坐在大門臺階上,才想起拿起電話來打120,手卻不聽話地顫抖,好一會兒終於撥出去。 網管小文從櫃檯底下爬出來,有點不知所措,她看到角落裡蹲著幾個抱頭的客人,這幾個人倒是沒咋受傷,最多身上有幾個腳印,主要是沒經歷過這種場面,有人正在打報警電話。 縣城另一邊。 李銳說完話,現場靜默了3秒。 沙四盯住李銳,像老虎盯住一頭頂過來的羊羔,臉上怒容已現,眼神中帶著強烈的侵略性,一手搭在扶手,一手食指輕敲桌沿,現在在林邑,是個人就敢跟我動刀亮槍了是吧?! 老話只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可沒說初生牛犢有什麼好果子吃。 但這時候不用他出聲,不然養小弟是幹嘛用的?大佬下場言語交鋒放狠話,是一件掉價的事,左邊站著老魏,右邊站著李慶豐,左膀右臂不是當擺設的。 然而老魏眼皮直跳,握槍的手似乎有些不適,往回縮了縮,這把刀別人不認識,他一定認識,因為這把刀在一個月的時間裡連續捅了十幾個人,四哥手底下的槍手國光(上次召集人手的迷彩服光頭)就在他眼前,差點因為這把刀失血過多死掉。 三個月內他們針對陳平這個蒼嶺幫武力值擔當,專門做局兩次,無奈還是攔不住他,沒別的原因,陳平這個人做事跟他的刀一樣,精銳鋒利,能直插對手心臟,逼得沙四連夜給兒子安排轉校。 陳平的武力值搭檔老範那個猥瑣漢子的老奸巨猾,十分棘手,這也是沙四團伙向蒼嶺幫作出一定妥協的主要原因之一。 道上傳言陳平的刀洗澡都不會離身,現在它卻十分安靜地躺在桌子上,雪亮無垠,像從未沾過血一樣。 老魏猶豫了一下,低頭跟沙四耳語幾句,但另一側李慶豐早已按捺不住,他的兇名和暴脾氣大半個林邑都知道,得罪公檢法可能只是生意幹不下去,跟李慶豐結仇,代價是當場見紅。 只聽他獰聲問道∶“你問誰的?!” 李銳直直地看著他。 李慶豐氣笑了,感到一種巨大的羞辱,他已經猜到這小子就是李銳,一個小逼崽子,跟大波一塊下套坑了東子,幹了魏三兒,就覺得自己能上天? 一把奪過老魏的手槍,槍口頂上李銳胸口,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開啟了保險。 我不管魏三兒是怎麼傷的,上這兒炸毛,我就敢弄死你! 沙四眼睛裡升起一絲狐疑和凝重,他重新調整坐姿,身體前傾,帶給別人的壓迫感更強,雙肘壓在桌子上,從煙盒裡抽出一根中華,沒有抽,也依然沒有攔住自己的小舅子發飆。 這就是他的態度,林邑地下江湖前扛把子的臉面,不是誰都能踩,撕破臉的代價會更大,你敢在這動槍,我就看看你的成色。 (沙四∶前?你特麼再胡屌寫我要你狗命,作者君! 作者君∶再炸刺老子讓你下一章翳! 讀者一∶沙老大這個山東倒裝句很標準啊…… 讀者二∶怎麼就都是暴脾氣呢,就不能愛好和平嗎大家? 讀者三∶讀者二是山東的,因為他也倒裝句!) 慢鏡頭—— 李銳眼眸低垂,旁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王科長一個四十多歲的油膩老男人,忍不住想捂上眼睛和耳朵。 “幹什麼!” “小李子!” 侯勇把洪濤彆著肩膀壓在茶桌上,並且在洪濤掙扎之後腳下一絆直接把人撲到地上,膝蓋壓住脖子,他抬頭,剛好看見大波慌張去奪槍,而後面的大毛一手提刀另一隻手越過李銳的肩膀,目標也是那把仿五四。 一瞬間,侯勇腦子裡過了很多東西,他在猶豫自己是起身去奪槍,還是奪門而逃,因為如果槍響,他起身去奪一定來不及,不能保證大波和那個少年的安全,極端情況下甚至自己也不能全身而退,既然本身大波和那個少年有可能中槍,這時候對自己來說,奪門比奪槍看起來靠譜的多。 另一邊,通河鄉。 “媽的,找李銳,腿給他敲斷!”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