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決定圍繞李銳走訪調查一下,如果王亞東真的又報復過李銳,或者打算報復,說不定這裡能挖出別的卷宗中沒有的事件、牽扯出另外的人員。
第一可能會讓沙李團伙的組織架構圖更完整,第二既然查到了這件事,雷霄就不能容忍一個剛剛高中畢業考上大學的年輕人被黑惡勢力毀掉人生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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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山禾茶館,局散。
見完方大勇,大波馬不停蹄要到隔壁縣去安排四麻的事,而李銳就回到後山村。
這個時候,他需要聽聽老譚的意見,在以前,教徒弟可不是收點錢教點東西就完事兒了,傳道授業,徒弟的飯碗你得管,終身大事你都得參與,更何況現在徒弟都叫人打黑槍個屁的了!
所以舊社會拜師收徒都謹慎,相互考察人品性情,老話叫徒訪師三年,師訪徒三年。
李銳開著那輛連夜做了鈑金的桑塔納,回到村裡,經過自家門口的時候瞟了一眼懶漢市,老譚沒在。
往日總有些村裡的大娘嬸子坐在超市門口和老媽聊天,顧大娘也在忙活著,現在兩個店都關著門,顯得冷清,叫人看了就心頭有股火氣。
一般這老頭上午在家接待客戶,下午有活就出門給人調風水,沒活就在懶漢市廝混,這個點兒顯然擱家裡掙錢呢(算命得上午開張,清晨第一卦最準,越往後越不準)。
桑塔納一直駛到村南頭,停在衚衕口,李銳下車看到葛寡婦的兒子石頭和幾個小夥伴湊成一堆,中間是個小水桶,裡面幾條草魚。
孩子們看李銳走近,一溜煙提桶跑路,李銳這個時候沒心情逗弄他們。
上午的日頭升起來,給大地上播撒熱量,老譚這個時候不會在樹下乘涼,樹蔭是不會比瓦房底下涼快的,剛巧沒有客人,老頭坐在堂屋吹風扇呢。
李銳剛走近,他就咦了一聲,因為看見這小子眉宇間一絲血氣遊弋,開口道:
“有災氣,什麼事兒?”
李銳頓住腳步,嗯了一聲:“大龍替我擋了一槍,是沙四找了南方的槍手,應該盯了我有一陣子。”
老譚是第一次在這個沉穩的徒弟臉上見到猙獰,聽到事情已經嚴重到這個程度,眼睛裡精光大盛,說:“先算一卦。”
隨後摸起旁邊茶几的銅錢, 他自然知道李銳的生辰八字,不用問。
李銳只見老頭和往日忽悠別人時的套路一樣,把銅錢放一個筒裡搖幾下往桌面一撒,盯住銅錢,以往玩笑不羈的臉上現在罕見地嚴肅,兩隻耷攏眉毛擰在一起,不由自主地捋起那幾根稀疏的山羊鬍,另一隻手卻按著關節又掐算起來。
見老譚不開口,李銳道:“我媽昨天晚上已經躲起來了,現在大龍還躺在醫院裡,打黑槍的槍手被我的人看住了,現在我想打回去,但是沙四叫公安通緝,早就躲起來,找不到他……另外,這三個槍手我還沒想好怎麼處理。”
“你的人,那個光頭?”老譚愣了一下。
“嗯,大波。”
老譚微微點頭,手上不停,等掐算完,目光有點複雜的說:“你小子起勢太快,合該有這一劫……”
:()這叫財不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