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村這邊
王彩雲和顧大娘倆人又開始忙得腳不沾地,給店裡進貨、補貨,出門一趟雖然沒什麼錢,但是見到那些高樓大廈、燈紅酒綠的生活,倆人都充滿了幹勁,心照不宣地想多掙錢多攢錢,讓自己兒子以後過上那種生活。
“哎,他二奶奶,聽說了嗎,東頭老李家那個超市又開門了”
“不是說李銳那小孩從外邊欠人多少錢,幹不下去了嗎?”
“你聽誰說的?”
“還誰說,這兩天莊上都這樣說”
“哪有?人今天都開門了又,你知人顧連軍家的怎說得,這些日子人出去旅遊來!上南方”
“啊?真事兒哦?咱上廣場玩玩去走!擱家也木事兒,還能吃他家的瓜子兒,見見景兒”
“走!”
剛開門兩天,就有些村裡相熟的大娘嬸子來串門子,有的打聽工廠的招工情況,有的會委婉問一問家裡是否需要幫忙,也有少數幾個陰陽怪氣說著風涼話,還有一些則是很久沒登門的兼職媒婆們,她們再次活躍起來,說話遮遮掩掩,眼神飄忽不定,不外乎想打探一下欠債傳聞的真實性,再次評估老李家是否算個優質婆家,如果老李家不行,老顧家顧大龍也不是不能考慮,人物長相差點兒不打緊,家裡能掙錢也行。
顯然這都是聽過一些高利貸風波傳聞的,對於這一波風向轉變,顧大娘倒是驚喜,她最犯愁倆兒子成家的事兒,來人串門子都是熱情招應著。
人紅是非多,鄉下掙錢門路少,難免有人眼紅,對於上門來看笑話的惡客,王彩雲不慣著,幾句話就擠兌走了,早年間孤兒寡母地,被人欺負到門口,她一個人就打跑了別人兩口子,現在兒子考了山大,家裡做著買賣,更不吃那個氣。
張二棍正從他的手扶拖拉機上往自己院子卸地瓜,剛抱著一口袋地瓜進門,就聽到院牆外面喊:“昆兒?昆兒!”
“哎!咋了娘?”村裡年齡稍大的習慣喊娘,而不是媽媽。
二棍娘急匆匆跑進來,險些被門檻絆倒,攥住張二棍的手就往外走。
“揍什麼,我擱下袋子先。”張二棍先把懷裡裝滿地瓜的口袋往地上一放。
二棍娘見拉不動這個二兒子,說:“你趕緊,趕緊上老李家問問,上回不是叫你給拉貨送貨的嗎?人家說老李家廠子又開工了!”
前面李銳給張二棍打過招呼,以後如果需要來回給燒烤店拉送扎啤,就叫他當司機的。
“唉,我木有駕照,怎給人家幹活”張二棍臉上有些不情願,雖然小李子說廠子裡出錢讓他學駕照,但他不好意思佔這個便宜。
“人家出錢叫你學,你還不願意了?!這樣好事兒上哪找?快去!”
二棍娘恨不得踹這個二兒子一腳,本來就三棍子揍不出個屁來,再不抓住機會,怎掙錢?怎娶媳婦成家?
張二棍扔下半車廂的地瓜,磨磨蹭蹭朝村東頭走,走近之後看到工廠大院的門口,人們進進出出,那些沿街樓邊上正在幹活的大工小工都是懶漢市熟人,他不再抹不開面兒,從兜裡掏出一個大前門來,給指揮幹活的李銳二大爺遞了根兒煙,問一問廠房那邊的情況。
二大爺指著院內廠房門口,鼓勵張二棍說:“小侯從倉庫裡,你去找他就行,俺侄兒給他講好的,那他不能說話不算數。”
“行二大爺,那我過去了,你忙吧”
二大爺揮手,轉過身嘆口氣,要說二棍兒這孩子長相也是個周正的,人還算勤利,就因為家裡窮,他哥老大完事兒了之後,木有錢給他蓋屋,到這三十歲了還木娶上個媳婦,也該掙兩年錢了,想到這事兒,就想到上回李銳這孩子領了倆姑娘回來,一個是他大姨家孩子叫楊桃兒,他知道,另一個可不認識,那可是李銳談的物件?當時二大爺坐在懶漢市跟幾個老頭拉呱,遠遠看了一眼,就覺得丫頭長得真俊,配他侄兒正好。
二大爺咂咂嘴,要是以後李銳的孩子喊他一聲二爺爺,那可比喝口老酒還夠味!
工廠這邊已經繼續開工,二大爺正領著一群大工小工給沿街樓的外牆抹水泥,王彩雲還是要照常供應中午的伙食,而廠房裡冷庫剛剛給廠家結算完貨款和施工費,流水線的安裝還需要大波和侯勇去聯絡,等安裝好了就需要在村裡面開始招聘工人,大毛這兩天則是在兩個燒烤店來回折騰。
沙記燒烤兩天時間裡剛剛更換完牌子,新辦了個營業執照,改名林邑燒烤總店,這個名字就能看得出李銳在餐飲業野心勃勃,人手不夠,連服務員都缺人,李銳又讓老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