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開口
:“你總看我幹什麼?”
“……沒事。”一道閃電劈過,將車內照亮剎那,蔣格假裝沒看到他蒼白的臉色,以及握著手杖用力到發白的手。
十一年前那場車禍,也是發生在這樣的暴雨天。
蔣格回過頭直視前方,突然有點後悔沒在公司留宿,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只能故作輕鬆地開啟車載廣播,直接將聲音開到最大,試圖掩蓋外面世界的嘈雜。
“好吵。”謝淵聽著突然爆炸的rap,眉頭頓時皺起來。
蔣格從善如流:“我換個頻道。”
說著話,又開啟一個,是新聞播報:“以錢某為主的搶劫團伙在經過兩個月的逃竄後,現已進入周城,兩天內流竄作案三起,現號召社會各界和廣大群眾積極……”
“周城還有這事兒呢,”蔣格語氣輕鬆,“謝總,你最近少出門,每次出門記得帶上保鏢,不要大意。”
謝淵閉著眼睛沒有接話,蔣格默默將廣播調回rap。
謝淵:“……”
慢吞吞地走了半個小時後,車終於開進了謝家宅子。
謝淵幾乎是下車的一瞬間,左腳腳踝突然脫力,整個人都險些失去平衡。
“小心!”蔣格和管家同時伸手。
謝淵握緊手杖,緩緩撥出一口氣:“這麼緊張做什麼。”
“……地上溼滑,少爺小心,”管家擠出一點微笑,小心地目送他進客廳後,才又一次看向門廊下的汽車,見遲遲沒人下來,不由得問一句,“瑞瑞呢?”
已經進了客廳的謝淵腳下一頓。
“她不是在家嗎?”蔣格問。
管家失笑:“怎麼會,她早上就出門了,說是去找小叔叔。”
“不可能,”蔣格無奈,“謝總今天一整天都在公司,她如果來了,我們怎麼會不知道。”
“啊……那她不會是偷偷跑出去逛街了吧,她上次看上一輛摩托車,但因為沒有駕駛證,少爺就不肯讓她買,她不會是偷偷去買了吧?”管家皺眉分析。
蔣格搖了搖頭:“謝總的手機並未收到消費簡訊,她今天應該沒買東西。”
管家心裡咯噔一下:“沒去公司也沒買東西,那她一整天干什麼去了,該不會是出事……”
話沒說完,謝淵的手機叮咚一聲響,所有人同時看了過去……蔣格發誓,謝淵在開啟手機看了三秒之中,雖然表情未變,但周身氣壓明顯低了下來,整個人彷彿都被霜雪覆蓋,眼神凜冽得傷人。
“謝總?”他主動詢問。
謝淵不語,寒氣逼人的眼眸彷彿要將手機灼出個洞來。
“謝總,怎麼了?”蔣格立刻朝他走去。
謝淵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用找了,她不會回來了。”
蔣格頓了頓,瞥見李亦騁給他發來的訊息:瑞瑞欠你的錢我已經還清了啊,你們倆扯平了,以後她歸我罩,你離她遠點。
蔣格心裡咯噔一下,正要說點什麼,謝淵已經
冷著臉上樓去了(),削瘦挺拔的背影透著一股陰鬱和≈hellip;≈hellip;不太明顯的憤怒。
他這才想起來?(),今天好像是四月的最後一天。
四月的最後一天,紀瑞口中的冰雹並沒有出現,紀瑞本人也逃之夭夭了。
“蔣秘書,少爺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管家察覺到不對勁,心裡總是撲騰,“什麼叫瑞瑞不會再回來了,她去哪了?”
蔣格回神,靜了靜後嘆氣:“就是字面意思,她……不會再回來了,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謝總那邊您多費點心,他今晚估計心情不會太好。”
“這……”管家還是糊塗。
蔣格無奈笑笑,轉身上了車。
“走吧。”他對司機道。
司機答應一聲,開著車闖進雨幕中。
才不過下午,天色暗得好像已經深夜,改造過的黑色大奔在將近十厘米高的水裡緩慢前行,路邊的下水道時不時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蔣格靜靜坐在車上,腦海裡一遍又一遍浮現謝淵上樓時的背影。
雖然這麼說不太合適,但他作為一個累死累活的打工人,竟然真的有一瞬間同情自己錦衣玉食的老闆。
他剛才看起來真的挺可憐的。
蔣格幽幽嘆了聲氣,正要找瓶水喝,手機卻突然響了。
是謝總來電。
他抬手示意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