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敢收回我的帶薪假期,我就從這裡跳下去。”蔣格優雅且堅定地出現在落地窗前。
謝淵:“……”
拒
絕小叔叔晚飯邀請的紀瑞一直到坐上李亦騁的車,仍然有點心神不寧,李亦騁看出她時不時的走神,便多嘴問了一句:“怎麼心不在焉的,跟我一起吃飯有這麼為難嗎?”
雖然紀瑞已經在他面前展現過‘神力’,但相處得久了,又被她整天李叔李叔的叫,他總忍不住把她當個小孩。
紀瑞聞言沉默片刻,嘆氣:“剛才小叔叔給我打電話來著,說要帶我去吃火鍋,我因為跟你已經有約了,就拒絕了他。”
“我當什麼事呢,想吃火鍋啊,我們現在就去。”李亦騁單手扶著方向盤,隨意地說了句。
紀瑞哭笑不得:“重點是吃什麼嗎?重點是我拒絕了小叔叔!”
“拒絕他怎麼了,”李亦騁奇怪地看她一眼,不明白這算什麼大事,“那不是很正常嗎?你總不能鴿了我去找他吧。”
“我當然不會,就是……”紀瑞抿了抿唇,斟酌該用怎樣的詞句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李亦騁掃了她一眼,看到她眉宇間的憂愁後頓了頓,剛想說你是不是有點太在意謝淵了,就聽到她慢吞吞開口:“就像是拋下家裡癱瘓在床的長輩,自己跑出來吃香喝辣,心裡多少會有點愧疚。”
李亦騁:“……”
極度的無言下,李亦騁也忘了自己剛才想說什麼了,好半天憋出一句:“謝淵知道他在你心裡是這麼個形象嗎?”
紀瑞嘿嘿一笑。
李亦騁看到她帶著幾分嘚瑟的模樣,也跟著笑了笑。
跑車在空蕩的環城路上疾馳,經過一個新修的籃球公園時,紀瑞突然想起爺爺生日的那天晚上,唇角頓時不受控制地揚了起來。
“傻笑什麼?”李亦騁隨口問。
紀瑞眨了眨眼睛,把那天的事說了。
“我見過小叔叔打籃球的獎盃,知道他以前很厲害,但我沒想到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這樣厲害。”紀瑞提起小叔叔,聲音裡都透著崇拜。
李亦騁輕嗤一聲:“他中學那會兒一直打前鋒,三分線離球筐有多遠,需要用怎樣的角度多大的力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試手感一個球就夠了,他竟然用了三個。”
紀瑞聞言,突然錯了重點:“你很瞭解小叔叔?”
李亦騁頓了頓:“不熟。”
“少來,明明就很熟,不然你怎麼知道小叔叔以前打前鋒?還有還有,這麼多年沒來家裡,鍾伯為什麼還會記得你的口味,”紀瑞八卦地湊近一些,“所以你們到底是為什麼鬧掰啊?是因為謝氏出現危機,你怕連累你才跟他絕交?”
“放屁,你李叔是那種勢利眼的人嗎?”李亦騁本來不想回答的,結果聽到她這麼揣測自己,頓時不高興了,“你回去問問謝淵,當初我為了幫他,是不是借錢、拉關係、擔保這些能做的都做了。”
紀瑞睜大眼睛:“李叔你這麼有義氣嗎!”
“……語氣太誇張了。”李亦騁這才意識到她在激這麼。
紀瑞笑眼彎彎,倒是沒有否認:“所以是小叔叔過河拆橋了?”
“那倒也不是,”李亦騁皺眉,“謝氏緩過勁來後,給李家送了不少專案。”
雖然他當初做了很多,但謝淵還回來的更多,這件事上他們誰也不欠誰,即便積怨已久,李亦騁也不屑在當年的事上中傷他。
“聽起來你們可是互幫互助的患難兄弟,所以最後為什麼會鬧成這樣?”紀瑞這回是真的不懂了。
李亦騁不說話了,生得極為凌厲的雙眸靜靜盯著前方。
就在紀瑞以為他不會再回答時,李亦騁緩緩開口:“謝氏走上正軌後,我們也該考慮上大學的問題了,當時他想去德國留學,我也不願意一個人待在國內,索性也跟著申請了,結果這個王八蛋因為不放心把謝氏交給職業經理人,剛去兩個月就退學重讀高三,我一個人去了德國。”
紀瑞想起謝淵看過的德文書,心底剛生出一分悵然,李亦騁的聲音突然悲憤:“他倒是在國內讀到了本科畢業,我到現在還在留級!”
“……等等,你說什麼?”紀瑞有點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