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船上安心養病的日子幾乎是一眨眼就過去了,豪華客船上沒有特別考試,沒有手足相殘,可能殘存的武鬥派刺客好像也找不到機會對他下手,有美食飲料、娛樂設施。
如果可以的話,就這麼在太平洋的客船上過幾年似乎也不錯,但這是不可能的。
嬰兒一生下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高聲哭泣,這昭示著往後人生要遭遇的崎嶇道路,除了極少數被保護的很好的幸運兒外,絕大多數人生來就是要直面殘忍的現實的。
在港口換乘巴士的時候,織田政注意到三年級生那邊有為數不少的學生在看他,其中應該包括了桐山……或許也包括了鬼龍院。
沒辦法,按目前的情況來看,南雲班與其他三年級班級在班級點數上的差距進一步擴大了,而且不知是不是南雲故意設計,這次特別考試退學掉了很多三年級生,削弱了三年級中潛在的反抗力量。
對此,有意反抗南雲的三年級生肯定感受到了深深的絕望,只能把唯一的勝利希望寄託在他織田政身上。
很可惜的是,要是黑川沒有選擇在那個時候行刺,織田政不中途被迫回船接受治療,而是繼續待在島上保持跟南雲相持的局面。
在三年級中斡旋一番聚攏起足夠多的反抗軍,聯手向校方舉報南雲敲詐勒索的申訴,那樣就不會是今天的局面了。
如果是為了達成報復南雲的目的,那麼沒剝奪南雲的所有個人點數,把他弄退學就不算成功。
如果僅僅只是想自保的話,在三年級中培養一批通風報信的間諜,就足夠防住南雲的大部分攻擊了。
即使事有不虞,還有舉報南雲敲詐勒索這張底牌。
順便一提,那次尋寶遊戲織田政和阿部最後掃出了十萬點個人點數,除開參加費一萬點,織田政個人淨入賬九萬點,讓他的存款突破了一百五十萬大關。
而那個二維碼是織田政休息的時候,隨手從沙發縫裡摸到的。
櫛田和輕井澤的存款則分別為一百二十多萬和九十多萬。
可是就算三人加起來也遠沒有龍園一人的存款多,這是因為織田政一向對個人點數看的比較輕(個人點數低於兩千萬時具體的數額其實意義上差不多)。
沒有特別去追求個人點數的增長,甚至對班級點數也沒有太看重,而是更側重“勢”的積累,對場面的掌控能力。
比如說他明明可以讓自己、櫛田、輕井澤、堀北像南雲和龍園做的那樣,全攜帶一張獲得個人點數翻倍的翻倍卡。
然而他沒有這樣選擇,沒有從其他學生那裡索要來翻倍卡——誰不想多拿點個人點數?即使從其他方面彌補,也多少會讓人心生不滿的。
或許有點難理解,舉個例子,那就是能不能空口白牙,上下嘴皮一碰就從別的班級那邊請來援助,能不能光靠“刷臉”就從其他人那裡借來救命的個人點數。
有必要的話,織田政是能靠“刷臉”從二年級和一年級那裡借來龐大的個人點數,那絕對是遠超龍園絞盡腦汁像饕餮一樣積累的存款數額!
而這只是“勢”的一種,織田政也沒有盲目拋棄實利去追求名望,這必須和班級點數、個人點數這種實利放在天平上衡量,儘可能取得最大的綜合收益。
即所謂的“霸王道雜之”。
龍園採取的只是,試圖不斷獲得短期利益最終獲勝的“霸道”,有越走路越窄的風險。
也不像織田政一樣,具備振臂一呼,就能煽動起三年級生舉起反旗的能力。
“在想什麼呢?”
坐在旁邊的櫛田對他輕輕呼喚,在她視角中,織田政已經發了很長時間呆了。
織田政玩笑道:“在想是不是該來點薯條?有番茄醬就更好了,不蘸番茄醬的薯條可是沒有靈魂的。”
“薯條和番茄醬?下船前好像是有買。”櫛田翻了一下揹包,把一盒東西遞給他。
脫掉了鞋子,織田政盤腿坐在座椅上開啟盒子,裡面是金黃的炸薯條和番茄醬包。
在他把番茄醬擠到盒子裡的時候……
“來點。”坐在前面座位的堀北忽然轉身跪在座位上,隔著椅背搶了幾根薯條,蘸著番茄醬就送進了自己嘴裡。
不像香蕉、火腿腸、牛奶之類,這在視覺上可聯想不出什麼奇怪的東西,是單純的搶!
櫛田道:“堀北同學性格好了很多呢。”
織田政幽幽道:“好什麼好?臉皮是厚了好多,我喜歡的食物啊!”
堀北用狐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