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由高大的樹木、帶有荊棘的灌木、粗獷的雜草組成的原始森林彷彿一隻巨大黑影,想要吞噬位於中心的織田政等人的營地。
篝火被森林中的風氣吹動,織田政臉上的火光明滅不定。
他手中拿著手電筒,身旁放著一把短矛。
說是短矛,其實就是用小刀把樹枝的一段削成尖的。
像這樣的短矛他一共削了六把,還有五把藏在帳篷裡。
要是刺客來襲,織田政也不指望櫛田和輕井澤能派上什麼用場,只要她們能用短矛保護她們自己就行了。
森林中影影綽綽,憑藉月光勉強能看出一些事物的輪廓,但這樣似有似無的反而更讓人感到驚悚了。
就像恐怖片中的套路一樣,最嚇人的往往是危險出現前的那段時間,透過細節暗示危險的逼近,不斷疊加心理壓力。
等鬼怪、異獸、喪屍什麼的出來了,其實也就那樣。
人類最原始的情緒是恐懼,而最可怕的恐懼源於未知。
一開始織田政還緊張地觀察周圍,過了一段時間他就意識到這樣是行不通的。
人不可能高度集中注意力兩個小時,那樣對精神的負擔太大了,況且守夜又不是隻守這一次。
接下來的十幾天依然要這樣防備,直到這次特別考試結束。
於是織田政放鬆下來,什麼也不想,時不時的緩慢掃視周邊。
就這樣過去了兩個小時。
什麼也沒發生。
織田政起身一嘆,揉著有些發麻的腿:
“那兩個傢伙要是真派遣了刺客的話,真希望能趕緊出現。”
最好是所有刺客都打包來襲擊營地,那樣在下一批新生入學之前就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不過織田政也知道這不可能,首先織田耀與織田和的刺客不可能互相通氣,抓出了一方的刺客,還有另一方。
即使兩邊的刺客都暴露並排除掉了,織田政也不敢賭一年級生裡還存不存在潛伏的刺客。
看來剩下的兩年裡是沒有安閒無虞的日子好過了。
準確的說,就算是畢業後也是一樣。
直到今天織田政也不能確定他的兩個哥哥有沒有殺他的想法。
去年遊輪上的那三個刺客的來源成謎。
是針對建立東育的鬼島派系的陰謀,在沉船失敗後啟動預案,想隨便殺幾個有背景的來給鬼島派惹麻煩?
或者說是織田財閥的敵人想把水攪渾?
認定那三個刺客是他哥哥派來的,只是織田政的猜測,沒有實錘的證據。
說不定他們只是想進行有限度的鬥爭,並沒有那麼極端。
但織田政不敢賭,他可不覺得把希望寄託在他哥哥的善心上是什麼明智的事。
對於觸礁事件以及緊接著的直接刺殺,織田衡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實質性的反應。
以織田政對自己父親的瞭解,恐怕他還在心裡懷疑整件事是自己的苦肉計。
目的是往另外兩人身上潑髒水。
畢竟他不是活下來了嘛……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出現輕微的腳步聲!
織田政頓時遍體生寒。
什麼時候,靠近的?
這個距離,叫人已經來不及了。
拔起無聊時插在地上的短矛,織田政沒有轉身,而是往前衝了數步拉開距離才猛的回頭!
“鈴音?”
織田政錯愕了一下,馬上道:“你不說話的?”
沒想到堀北不用他叫醒,到了時間自己就來接班了。
堀北秀眉一皺:“你的警戒不怎麼樣啊,等我接近你背後幾米才察覺嗎?假如我是來殺你的,可能已經用什麼武器擊中你了。”
織田政無言以對。
這個距離的話,削尖的樹枝、石頭什麼的確實可以投擲到。
“要不你以後別守夜了,乖乖待在帳篷裡,反正主要目標本來就是你吧。”
“只是剛剛到時間了所以有點鬆懈。”
“刺客會特意在你不鬆懈的時候來嗎?”
“好吧,我的鍋。”
“嗯哼。”堀北帶著一絲愉快的笑意,在篝火前坐下:
“說起來,三年級那邊怎麼沒動靜啊?整個白天三年級似乎都沒有對我們發動攻勢,南雲會長是不打算在這次特別考試中跟你分勝負了嗎?”
“或許南雲已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