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定格,空間定格!
世界安靜了,現場氣氛壓抑得人要窒息。
張鐵守心中悔恨,不敢置信。
眼前,一個陌生的小子,他從一開始就瞧不起,以為只是一隻螻蟻,隨便一腳就能踩死。
現在卻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不僅孫子被揍成了死狗,自己也快成死狗了。
血如泉湧,他的身體在冰冷,生命在流逝,整個世界都變得空洞而黑暗。
他張開嘴,努力想說出什麼,卻始終無法說出口,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徹底粉碎了。
不甘心啊!
他的心頭在滴血。
自己窮盡大半生的努力,好不容易半隻腳踏入了宗師境,還未威風,還沒光耀張家門楣,怎麼就要駕鶴西去?
少年宗師,這是哪裡來的怪物?
小畜生,你這個殺千刀的!
一切都無法挽回了,他心中只剩下無窮的悔恨。
要是早知道結果會如此,他即便自降身份,乃至跪地求饒,也不會出手和他血拼。
“夠了,住手!快把人放了。你若敢下死手,便是我鷹爪門的頭號敵人。我發誓你會後悔來到這個世上。”陳擎蒼跨步而出,對蘇陽怒聲喝道。
他和張鐵守乃是多年老友,怎麼可能看著人在他面前死去。
他的嗓音極其洪亮,像是一道悶雷炸開,讓所有人有一種振聾發聵的感覺,耳膜嗡嗡作響,一陣氣血翻湧。
所有人都是一呆,能看出陳擎蒼此刻是動了真怒。
接下來肯定會有一場龍爭虎鬥。
可是蘇陽不動聲色,可怕的聲浪從他面前衝過,只覺如春風拂面差不多。
“放了張道友,不然你便是與我青龍觀為敵。不僅你會死,你所有的親人也會為你陪葬。”青龍觀主玄機真人,緊接著站出來說道,橫叉一腳,也要為張鐵守出頭。
青龍觀雖然放眼全國,不顯山不露水,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在江州市,乃至江海省內,還是有些地位的。
他玄機真人更是上流社會的座上賓,認識不少達官顯貴。
他自詡蘇陽如果是江州市人,不可能不認識他,更可能賣他幾分薄面。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有陳擎蒼在場,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
不用付出什麼代價,只動動嘴皮子,就能在陳擎蒼面前搏得一個好印象。何樂而不為?
“我楚州吳家……”
“我江州神龍武館……”
……
接下來,可能是出於相同的考慮,其他幾位武者也爭相表態,代表各自背後的勢力,口出威脅之詞。蘇陽要是不放人,便是各大勢力的敵人,會讓他付出沉重的代價。
搞笑的是,這些人大話說了,身體卻很實誠,離蘇陽遠遠的,連靠近蘇陽的膽量都沒有。
倒是青龍觀的玄機觀主,有些膽量,離蘇陽的距離僅次於陳擎蒼,手中拿著一把銅錢劍,法力催動之下,每一枚銅錢都綻放微弱光芒,且嗡嗡震顫,鋒芒畢露,像是迫不及待要殺人飲血。
不過是一些土雞瓦狗而已,狐假虎威,蘇陽連正眼看都懶得,直接給無視了,眼中只有陳擎蒼一人。
武道宗師,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傳說中強勢得一塌糊塗,他倒想一試深淺,同樣也是衡量一下自己的實力。
陳擎蒼彷彿吃定了蘇陽一般,繼續開口道:“小子,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武道修為,的確世所罕見,便是那些隱藏古武世家的天驕子弟跟你相比也要黯然失色。但你不要以為自己天賦絕佳,就小看了天下英雄。”
“你雖然修出了真氣,但是資歷尚淺,根本不可能具備宗師真正的實力。老朽在宗師境磨礪了十年,你覺得你面對我能有幾分勝算?不是老朽託大,你將毫無勝算!如果我是你,就把人放了,然後跪地求饒,我興許會網開一面,放你一條生路。”
“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自己的家人考慮。我不相信你沒有家人。你難道要這些無辜的人為你的錯誤買單?”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把人放了。這件事情我只追究你,不追究其他任何人。”
說完,陳擎蒼雙手負在身後,等待著蘇陽的回答。
蘇陽雖然也是宗師,但是真氣有限,和他這種十年老宗師完全沒得比。
要知道,真氣乃是衡量一個宗師的標準,也是施展各種功法神通的依仗。
他話雖如此說,心中卻是已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