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陣營的獻祭密室內。
邢濤與郭採兒在血池左側,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但卻沒有發現任何機關,以及線索。
這周遭的牆壁堅硬且冰冷,上面沒有任何壁畫,也沒有文字類的資訊,只泛著一層綠色的水珠,像是發黴腐爛了一般。
“嘶嘶~!”
牆壁縫隙中,依舊在持續噴著赤紅色的煙霧。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毒煙真的起效了,邢濤和郭採兒都察覺到自己開始胸悶,呼吸困難,整個人的情緒也開始變得暴躁……
密室棚頂的中央位置,那火光宛若靜止了的長明燈,光亮根本無法輻射到室內的邊角處。
站在邢濤的位置,他只能隱約看到馬伕和書生的身影,卻瞧不清他們的面容表情,以及細微的肢體動作。
在這種壓抑到極致的環境下,在必須要獻祭一人的任務機制下……
邢濤盯著馬伕和書生的雙眼,竟不知不覺間變得血絲密佈,變得眼球凸起……透著掙扎與惶恐。
“刷……!”
就在這時,郭採兒動作幅度很小地彎了一下腰,從一具隱藏在黑暗角落的屍體上,輕拔起一柄一掌長左右的梭子。
這東西兩頭尖銳,尺寸又小,剛好藏於袖口之中。郭採兒拿到後,第一時間用拇指碰了一下刃口,感覺還算很鋒利。
“馬伕,你過來一下,”邢濤感覺郭採兒用手戳了一下自己的後背,隨後便反應了過來,語氣不急不緩地呼喚了一聲:“幫我看看這是什麼?”
密室右側,馬伕聽到呼喊後,攥著拳頭,臉上泛起了掙扎之色。
他餘光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書生,對方一動不動,似乎也在注視著自己。
頃刻間,汗水從兩鬢流下。
馬伕喉結蠕動,不自覺地吞嚥了一口唾沫。
這短短几秒的掙扎中,書生依舊沒有說話,也沒有向馬伕展現出任何肢體動作。
“……別叫,我也在看東西。”馬伕咬了咬牙,直接拒絕了邢濤簡單且直白的“邀請”。
話音落,邢濤和郭採兒,都心裡咯噔一下,整個人的情緒變得極為亢奮,甚至身體都不自覺地抖動了起來。
這不是面對某件喜事的激動,而是極度的害怕和緊張。
極短的沉默過後,邢濤邁步走向血池中央的前側,主動站在長明燈光亮籠罩的範圍,並用餘光瞄了一眼旁邊的第二具屍體。那倒黴的傢伙身上,插了一把鏽跡斑斑的短刀。
“這密室的牆壁估計用洲際導都轟不開,咱們還找個屁啊。”邢濤用急躁的語氣喊道:“你倆過來,我們研究一下,到底怎麼弄。”
話音落,書生邁步走到馬伕旁邊,身體側對著他,卻目不斜視:“我們至少進來六七分鐘了,時間最少過去一半了。”
“走,過去研究一下。”馬伕同樣目不斜視地招呼了一聲。
這時,三個人說話的語氣,全都是趨於平穩的,最多有一點點急躁,卻沒有任何破防,或情緒崩潰的徵兆。
在這樣的環境下,情緒卻如此剋制,那往往意味著……這並不是大家最真實的反應。
馬伕與書生邁步向前,走到距離邢濤三步遠的地方停下。
“你們想怎麼搞?”馬伕問。
這時,郭採兒邁步上前,令自己的身體站在了陰影和火光的交匯處,既模糊又有一定的身體輪廓。
“我覺得,還是投票吧,這樣最公平。”邢濤探身,一邊說話,一邊向前邁步:“我們用最快的速度,先投出一個人,再用剩下的時間想別的辦法,這樣可以……。”
“你先別動,你離那把短刀遠一點。”書生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什麼意思?你想多了。”邢濤抬起雙手,表情很急迫地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一關……。”
“刷!”
他話說到一半,身體突然一偏,右手直接抓住了刀柄。
“嗚!”
破空聲驟然間響徹。
書生亮出藏在身後的鐵棒,毫無徵兆地奔著邢濤天靈蓋砸去。
“嘭!”
鐵棒落,一聲悶響過後,邢濤只感覺手腕泛起劇痛,本能縮手後撤。
幾乎是同一時間,全身肌肉緊繃的馬伕,身體就像是炮彈一樣撞向了邢濤。
他太過緊張,太想一擊必殺了,以至於身體用力過猛,在與邢濤撞擊過後,倆人竟一塊向後衝了三四米遠,一同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