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邊上,書生正在機械般地掄著鐵棍。
“嘭!”
“嘭!”
“……!”
一下,兩下,三下。
郭採兒逐漸失去了掙扎,渾身癱軟地躺在地上,顯然已經被打得休克,昏厥了。
在沒有神異,沒有道具,身體也沒有被星門改造過的情況下,女人在最原始的廝殺中,顯然是處於絕對弱勢的。
“呼,呼~!”
書生用鐵棍支撐著身體,雙腿也在抖動。但他只稍稍緩了一下,便像是洩憤一樣,再次用鐵棍砸在了郭採兒的腰上:“還手?!為什麼還手!”
他這幾天內積攢出的壓抑,絕望,悲傷,在激烈的身體暴力後,就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洩口,傾閘而出……
“踏踏!”
書生胸口起伏地走向郭採兒,先踢飛了旁邊的梭子,再用目光確定了一下她已毫無反抗能力後,這才伸手抓住對方的髮髻。
地面上泛起沙沙的聲響,書生如拖拽死狗一般,帶著郭採兒走向了血池。
不遠處,被掐著脖頸的邢濤,費力的側頭凝望,見到郭採兒的臉上,脖子上,全是鮮血,手臂聳搭著,似乎已經骨折。
只不過,當郭採兒的身軀被拖拽著靠近中央燈光時,邢濤卻注意到……她竟睜著雙眼,凝望著天花板,一臉的死氣。
她不是昏厥了,只是不想抵抗了。
她沒有看邢濤,也沒有說話,似乎只想順著書生和馬伕的思維,儘快地結束這一切。
當看到她無神的雙眼時,邢濤的情緒也崩潰了。
“啊!”
一聲怒吼在密室中響徹,原本被馬伕壓在身下的邢濤,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竟一下將對方身體拱飛。
“咕咚……!”
馬伕滿嘴是血的在地面上滾了一圈,正好抓起了旁邊插著的短刀。
邢濤扶著地面,雙腿抖動地起身:“別……別搞她。”
五米外,書生手持鐵棍,只冷臉盯著邢濤。
“你……你不是想贏嘛?”邢濤的臉頰被咬豁開,此刻面容如惡鬼一般驚悚:“你不是想給11號報仇嘛?!”
書證瞧著他,一動沒動。
邢濤身體搖晃,步伐虛浮,卻儘量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原地不動:“想要贏,你就不能殺她。她的身份牌啞人,代價是不能在這個星門中說一句話……她的神異能力非常強,在決戰時……具有決定性的強。”
“這個遊戲……需要溝通,而她卻不能說話,這是多大的劣勢,多大的代價?”邢濤輕搖著腦袋:“在星門中,擁有代價的神異會是什麼分量,你們應該知道。”
書生和馬伕依舊看著他。
話已至此,邢濤不再多說,只用充血的雙眼看向了郭採兒。
在這一刻,他如惡鬼一般的臉頰,卻泛起了笑意。
那臉上的肌肉,在順著笑容的痕跡開始凝聚,開始擠壓時,被咬開的面板,也兇猛地流出鮮血。
邢濤笑得不好看,笑得過於驚悚。
但他的這個表情,在郭採兒逐漸恢復過神采的雙眸中,卻是人間最後一點溫暖,心裡那最後一點點的安全感。
“我……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歡我,但我喜歡你。”邢濤步伐搖晃地看著她:“我們是隊友,更是別人眼中,永遠可以彼此信任的cp!”
郭採兒看著他,卻突然兇猛地搖頭。
“嘿……我說過,我會照顧你。”說完這一句,邢濤臉上掛著笑意,突然邁步衝向血池。
他跑得非常果斷,跑得沒有任何拖泥帶水之感,完全不給書生和馬伕,可以反應的時間。
“嗖!”
邢濤在臺階上猛然躍起,滿是傷痕的臉頰,回首望向郭採兒:“再見,隊友!活下去,採兒!”
一個閃爍,噗的一聲在血池中響起。
他自行投入池內,瞬間消失不見。
五秒後,一個聲音在三人耳中響徹。
【武夫獻祭成功,朝廷陣營玩家-1。】
“啊!!!”
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在室內迴盪,充斥著絕望,充斥著喪失了人間最後一點溫暖,最後一點安全感的……崩潰。
書生怔了一下,渾身癱軟地坐在地上,卻沒有選擇再殺她。
……
“三十!”
“二十九!”
“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