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任也聽到這話,心裡瞬間想起來在第一幕的時候,李彥的魂體可哪兒亂竄,可能暗中盯過自己。
二人此刻的樣貌,雖然已與清涼府時大不相同,但曾歷經生死的熟悉感卻很強烈,完全沒有任何生疏。
“走吧,跟我回家吃飯。”任也免去了寒暄客套,只如見到老朋友一般邀請道:“正好,其他人也快到了。”
“人很多嘛?”老劉表情古怪地問。
“嗯,除了李彥,還有單位的幾個朋友。”
“守歲人?”
“對。”任也點頭。
老劉眨了眨眼睛,心裡略有些牴觸:“要不,我就別去了。你們先吃吧,我在旁邊找個小店住下,等你有空了,給我打個電話,我請你喝點。”
“你犯法了?”任也問。
“沒有啊,我踏馬上個月還給山區捐錢了呢,有證書的。”老劉很傲嬌。
“那怕個毛啊!”任也不容置疑地回道:“咱們是朋友,來家裡了就不要見外。一張桌上坐,喝酒聊天,肩膀一邊齊,你不要想那麼多……。”
這句話,讓老劉略微怔了怔。他今年快四十歲了,社會經歷極其豐富,自然也能聽懂任也的意思。
他犯過罪,蹲過監獄,即便成為了玩家,也是自由陣營的一位散人小透明。他因為過去略有些不堪的經歷,在面對特殊群體或官方群體時,總是有些社恐和敏感。對方可能哪一個眼神不對了,都會讓他感覺不舒服。
所以,任也主動挑明這事兒,也莫名讓他感覺心裡暖暖的。
這懷王不愧是蹲過監獄的好同志啊,他讓自己感覺很舒服。
“走吧。”
“呵呵,行。”老劉拎著禮物,笑著點頭:“哎,咱們懷王黨的歌姬來了嘛?我真有點想她了……。”
任也稍稍一怔,忽然想起來了,好像只有老劉還不知道歌姬在現實中的……
“啊,來了,來了。”任也瞧著他:“他也很想你啊,你有準備嘛?”
“呵呵,她老公都替我準備了。”老劉一聊這種事,立馬才如泉湧。
“好好好,你們三個處得是真不錯啊。”任也滿眼羨慕。
……
沒多一會,二人一同回到了家裡。
任慶寧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體態鬆弛地吃著水果,一邊看著電視。
她臉上沒有悲傷,也沒有歡樂,就如每個週末回家時一樣,一邊無聊地看著綜藝節目,一邊等待著那一聲:“飯好了,吃吧!”
“我妹妹,慶寧。”任也幫老劉拿了一雙拖鞋,輕聲介紹道:“慶寧,我朋友李彪。算了,不叫李彪了,叫劉哥就行了,順嘴。”
慶寧緩了好一會,才幽幽地回過神來,輕輕衝老劉點了點頭。
老劉是人精啊,他知道這家發生了什麼,自然不會感覺慶寧沒禮貌,只微笑著回應了一下,便不再打擾。
“你隨便坐哈,我去做飯。”
“我幫你啊?”
“不用,不用。”任也擺手後,拎著食材便走入了廚房。
老劉簡單掃了一眼室內的環境,坐在了餐桌旁空置的椅子上,隨即拿起新手機,迅速下載了一個自媒體軟體,就開始在舞蹈區狂刷。
不大的廚房內,任也洗完菜後,雙眼無意間掃向四周,卻瞬間愣在原地。
乾淨整潔的鍋碗瓢盆,都放在櫃上;用了一半的醬油、料酒、耗油,還有調料盒,都在小車架上;抹布習慣性地掛在大勺柄上,洗得很乾淨,也早已經脫水,形狀固定……
這裡的一切景象,熟悉的氣味,都與從前一模一樣,只是少了一個人罷了。
只一眼,一股劇烈的眩暈感,便填滿了任也的大腦。
任也端著菜盆,表情呆滯,雙眼中瞬間湧出淚水,不管他怎麼控制,都完全止不住。
“啪!”
他本能伸手撐著灶臺,想要緩一緩。
“咚咚!”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任也胡亂用手掌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故意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老劉,幫我開一下門唄,朋友到了。”
話音落,他在廚房內叮叮噹噹地做起了飯。
任也從小就沒有母親,很多事情都要靠自己,再加上他以前也經常幫老爹打下手,所以……廚藝還算可以。
老劉在門口接進來了黃維和顧念,雙方打了招呼後,便各自落座。
沒過多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