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寬闊的馬路上,落針可聞。
老於的突然“倒戈”,無疑是重挫了六家陣營計程車氣。這不光讓還在佇列裡的那些玩家,內心產生猶豫,神色恍惚,就連很忠誠的六家隨扈打手,心中也燃起了焦躁不安的情緒。
這一百多位神通者,臨陣撤出戰鬥,幾乎瞬間就抹平了,雙方本就不大的人數差距。
馬路上,於偉峰帶著自已人,走到了佇列的最後側,並露出一副,老子就站在這兒看熱鬧的表情。
老曲回頭看向他,毫不掩飾雙眼中的憎恨,咬牙道:“老子看錯你了!”
“都一樣。”於偉峰語氣非常平淡地回道。
他突然撤出,看似是因為老曲對自已的利用,而產生的憤怒行為,但實際上,這僅僅只是一部分原因。
更多的是,於偉峰隱隱猜出了已方陣營的某種事情本質,所以,他不想給別人當槍,更不想讓兄弟們衝上去,就那麼不明不白的送死。
一百多號人進入了“觀戰”狀態,這讓六家陣營內出現了騷亂,有不少人的內心都很猶豫。他們有想走的衝動,可又捨不得陣營獎勵……所以,就只抱著觀望的心態,先站在佇列中。
就在這時候,任也再次補刀,大喊道:“老曲操控遊夜者,暗中屠殺自已人,這事是不是真的,我相信大家心裡都有判斷。我就說一句話,這命是父母給的,人生是自已的,千萬不要傻乎乎的給人當槍。”
一言出,佇列中有不少玩家,都偷偷往後站了幾步,不過卻沒有離開。
都是吃糧食長大的,誰又能比誰傻多少?大家既不會全信任也的話,也不會像之前那麼信賴老曲了。退後的態度也很明顯,那就是讓我像傻子一樣往前衝,絕對是不可能的。
此刻,高漸笙和老曲等人,肯定也都感受到了隊伍內計程車氣變化,他們心裡非常難受,可又沒什麼辦法。
雙方大幾千人的現場,你又能捂住誰的嘴?況且,這種事越捂越黑啊。
目的已經達到,任也再次衝著高漸笙大吼道:“高老爺,你這一輩子都躲在耗子洞裡,暗搓搓地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就想說,你什麼時候能陽光一點,能像個男人一樣?沈濟時還在時,你給人家牽馬墜蹬,甘願當最鋒利的刀,這我能理解你。畢竟幹髒活的,永遠也見不得光啊!”
“可今天一樣嗎?你是為什麼來的,你不是要替自已的女兒報仇嗎?!”
“精心準備了二十年,帶著數千人登上了七家鎮的碼頭,就只敢躲在人群后面,讓那群普通人給自已拼命嗎?”
“高老爺,你就這麼給女兒報仇啊?你的血性呢?你被沈濟時壓了這麼多年,現在連他住在戒欲所的兒子,都不敢親自面對嗎?!”
“高漸笙,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自已站出來解決問題!”
一聲聲怒吼的質問,在碼頭上空迴盪。
任也雙眼圓瞪,喊得脖筋暴起,且字字肺腑,句句都是大實話,直戳高漸笙的肺管子。
他站在人群前側,聽著對方提起自已的女兒後,內心那股壓抑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暴怒情緒,再次洶湧地浮現。
不遠處,任也個人戰意攀升,抬劍遙遙指著高漸笙、王守財等人,昂首吼道:“你們這搜刮民脂民膏,只敢乘夜殺人,屠戮普通村民的六個鼠輩,竟也配稱梟雄?狗屁,但凡你們尚有血性在,我們各出六人,無限制戰鬥,至死方休,可敢?!”
安靜,短暫的安靜過後,高漸笙慘白的臉頰上泛起笑容,邁步上前,回道:“伶牙俐齒的小子,既然你想死,那老夫就送送你。就按照你說的辦,雙方各出六人。”
周勃聽到這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但仔細考慮到目前陣營內浮躁的情緒,以及有九曲青雲竹加持,也就沒有當面反駁高漸笙的話,只邁步出列。
“狗雜碎,老子要活活抽乾你的氣運,把你練成屍傀,永生永世地守在黎黎的衣冠冢旁。”
王守財目光憎恨地盯著任也,邁步出列後,便給其餘五家家主傳音:“這個姓李的,是對面的主心骨,但他戰力強悍,不易處理。不過他有一個軟肋,在龍庫時被我注意到了……。”
眾人微微點頭後,張祿便與龐安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一同出列。
這六人一邁步,很多玩家心裡都鬆了口氣,頂尖對決,他們自然不用拼命了。
戒欲所門前,任也一點也不敢大意地點名道:“阿菩,老劉,唐風,愛妃,出列。”
“算上你,這才五個,我們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