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當場被轟出了一個爆炸頭,整個人都在冒煙。
一道天雷結束後,天空上原本有散開徵兆的烏雲,竟再次閉合。
暴雨還在下,剛剛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院中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久久無言。
任也同樣目光驚懼,抬頭仰望天穹,輕聲道:“怎……怎麼會呢?權柄之力,不可能……連烏雲都無法驅散啊。”
“你確定,你不是壞事兒幹太多了,被天道拋棄了?”老劉不停的用雙手捋平著頭髮,湊到近前問道。
“去,去房間叫蘇蘇,快!”任也吩咐了一句。
片刻後,老劉抱著剛剛睡下的蘇蘇,狂奔了出來。
小可愛揉著睡眼朦朧的雙眸,輕聲喊道:“人子哥哥……!”
“蘇蘇,幫我感知一下天道規則,為何我無法驅散暴雨。”任也臉色鄭重的說道。
“好。”
蘇蘇見他臉色凝重,立馬閉眼感知。
周遭靜謐,只有雨水落地拍打之聲。
過了許久,蘇蘇終於睜開雙眼,且神色有些茫然的說道:“……人子哥哥,我……我嘗試了很多次,但在這一刻,我無法與天道規則產生聯絡。”
黃哥愣了半天:“對方拒絕了通話申請?是這個意思嘛?”
“它……它沒有回應,就從不存在一樣。”蘇蘇搖頭道。
聽到這話,任也心裡莫名有些發慌。
未知的才是令人恐懼的,天道規則突然出現異常,這讓眾人完全摸不到頭腦。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反常必有妖,既然暴雨無法驅散,那足以說明事情的嚴重性。
任也稍坐思考後,立馬扭頭看向了黃哥,老劉,以及一眾胥吏:“暴雨不知何時能停,今晚都不要睡了,要立即集結人手。如若不夠,就去衛所調兵。黃哥去戶房糧倉,清點物資,準備賑濟災民,開倉放糧;蓮兒去通知愛妃,讓她趕來這裡,她是修道之人,或許能察覺到什麼。剩下人,跟我去堤壩,山腳,等待人手,連夜修繕工事。”
“好!”
“遵命!”
“動起來,動起來。”
“……!”
不多時,整個府衙變得燈火通明,清涼府的長街上,也到處都是快速奔襲的人群。
任也親自帶著一眾胥吏,趕往了清涼府唯一的一條淡水河,準備看看哪裡的情況。
……
暴雨肆虐著大地,清涼府,苑馬寺。
“快快,棚被沖塌了,其它的都不用理會,先把黃老爺交付的種馬保住!”
“動作快點!”
“……!”
一群小吏穿著蓑衣,跑到了馬棚一側,卻見到山洪順著水道,將這裡的建築全部沖垮,有四分之一的種馬受驚,在廢墟中扯開了韁繩,已經不知道跑到了哪兒去。
地面上汪洋一片,到處都是積水,有的地方足有一米多深。
這群小吏雖然拿不到多少例錢,但做事還算盡心,有一群人專門在靠近高地之處,加固備用馬棚和橛子;而另外一群人,則是一匹一匹的將種馬牽了出來。
就在這時,有一名小吏,見到一隻種羊快被雨水淹沒,隨即喊道:“黃老爺的種羊要淹死了,來人,把他拉出來!”
老懷王死後,清涼府就是大乾王朝的遺忘之地,不在起刀兵,軍事重要程度極具下降,所以專門飼養軍馬的苑馬寺,也徹底淪為不被想起的部門。
現在黃老爺來了,大家好不容易都有事做了,實在不想因失職,而被懲處。
他這一喊,幾個小吏立馬湊了過來,開始拉拽著種羊。
“咩~咩!”
羊在水中受驚,掙扎著叫著。
數人連續拉扯,竟然沒有將其拽出來。
“撲稜,撲稜!”
就在這時,種羊劇烈掙扎之後,頭部已經徹底被淹沒,口中噴出了大量的綠黑色的液體,像是胃泛出的汙穢之物。
“救不了了,真救不了了,算了!拉馬!”
“快回來,別被衝跑了。”
“……!”
眾人幾次嘗試無果,最終只能放棄。
“咔嚓!”
橛子被大水衝的斷裂,種羊死在了水中,但口中還在流淌著汙穢的粘液。
……
南疆,某地。
一位身著青袍的青年,端坐在古色古香的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