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懷王,真是才思敏捷的人中敗類啊!”
“哈哈!”王興貴此刻已經有點欽佩任也了:“你不說,我三兄弟都沒想到這一點啊。這中原女子溫柔可人,吹拉彈唱,樣樣精通。如若真入了南疆之地,定會大受歡迎,是一條生財妙計啊。”
盧龍眯眼瞧著任也,心裡已徹底踏實了。
先前的話,都是試探,都是碰觸清涼府底線的過程,而他現在發現,眼前這位清涼府的掌舵者,實際上是個毫無底線的人……更是一位敗類,同類。
其實,他很怕任也有經營之心,有野心,因為那樣的話,談起來就會很吃力。可現在一看,這自己沒有提到的條件,對方竟然都先想到了,那說明……朱子貴骨子裡的紈絝,是與生俱來的,他吃不了苦,也不會想著壯大已身,只是一位貪圖享樂的公子哥而已。
“你得這條生財妙計,一定可行。我來著手操辦,你只需運送女人便可。”盧龍的臉上終於漏出了笑容,輕聲補充道:“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條件。”
“大當家的但說無妨。”
“清涼府兵甲的花名冊,人數,我每三個月會派人核實一次。你不可壯大軍隊。”盧龍說。
“哈哈哈!區區一兩萬人馬,我都無法養活,怎還會壯大軍隊?這得需多少花銷啊。”任也怔了一下,立馬擺手:“我回去便裁軍,裁到五千人馬,能管控府中百姓便好。”
盧龍不再多說,只扭頭看向客棧中喊道:“掌櫃的,速速上來最好的酒菜!”
任也瞧著他的側臉,鋼牙都要咬碎了,拳頭攥著,指節發白。
忍住,千萬要忍住!
他一聲呼喊後,客棧中的掌櫃,立馬扯著嗓子回道:“三位當家的,稍候片刻,好酒好菜這便就來……!”
上菜是一個談判順利的訊號,周遭的二百餘名嘍囉,見大當家的親自喊話後,便沒了先前的警惕戒備之色,只各自落座。
不一會,數十名客棧夥計,便端著酒菜從側院湧出,開始在官道兩側大擺流水席。
主桌上,任也從樊明哪裡拿來了兩件字畫,一邊用餘光觀察四周,一邊衝盧龍說道:“大當家的,我聽人說……您就喜好個古玩字畫。小王這點心意,不成敬意哈,您一定笑納。”
盧龍仔細打量著兩件字畫,滿意的笑道:“子貴兄有心了,這兩幅字畫是中原前朝一位著名詞人書寫,我認得他的字……!”
“您喜歡就好。”任也觀察了一下四周,見四周的嘍囉們,幾乎全都飲酒吃菜了,圍堵坐在右側次桌上的十二個人,自始至終沒動筷子,也沒有喝茶。
他緩緩收回目光,便招呼著王興貴,盧龍,還有吳胖子說道:“來來,小王給三位當家的斟酒,咱們共飲一杯。”
旁邊,客棧門口,那素衣女子端著酒菜,此刻就站在掌櫃的旁邊。
周遭盡是忙碌的夥計,這時更沒有人注意道她。
“不要飲酒,我已下了你給我的震源散!”
一道清脆動聽的聲音,傳入任也耳中,只有他一人能聽見。
任也稍稍怔了一下,看著桌上的兩個酒壺,依舊沒有停下招呼,只開口道:“來來來,咱們共飲……!”
不料到,這時王興貴卻擺了擺手,從腰間拽下了一個酒壺,笑道:“來,小懷王,我等共敬通商之事順利。”
旁邊,盧龍甚是喜愛的放好兩副字畫,竟也從腰間拽下了自己的酒壺:“來吧,我等共飲!”
“我飲好了……嗝~!”吳胖子打了個酒嗝:“不能在飲了,在飲要醉酒了!”
“且不管這個憨貨,來來,飲酒!”王興貴提著酒壺喊道。
這一下,任也徹底尬住了,因為他以提前讓素衣女子在酒中下了震源散,不過眼前的兩位當家之人,與次桌上那十二位血氣旺盛的精壯漢子,竟然都沒吃菜,喝酒也只喝自己帶來的。
他們是發現了什麼嘛?
不,沒有!
如果發現了,那些嘍囉和山匪頭目,便不會吃菜飲酒。
所以,這只是徑山之上的幾位匪首,太過謹慎罷了,即便是在自家經營的客棧,也習慣性的保持著警惕性。
畢竟,這群人幹著刀口舔血的勾當,一不留神腦袋就會搬家!這就與任也在邊境時接觸的那幫悍匪,亡命徒一樣,他們永遠不會在你面前,展現過多的生活習性,一切行為,也不會完全按照你的預料來。
任也原本想用自己拼掉對面這三個人,為一會的行動取得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