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鵝毛大雪紛紛揚揚,云溪緊了緊被子,好整以暇聽著一牆之隔的談話。
“小喜,這孩子不能要啊,時間對不上!”
聽聽這斬釘截鐵的語氣,這幾乎把小喜頭上戴綠帽子挑明瞭。
云溪差點被氣笑了,前世怎麼不知道還有這一出呢?
她作為妻子的,究竟是什麼時候偷人了,怎麼她這個當事人一點沒有感覺呢!
經過了短暫的懵逼,經歷過大場面的云溪,很快接受了重生的事實。
有點可惜,那不能帶來的鉅額財富了。
不過能彌補前世七年受氣包生涯的遺憾,云溪認了。
80年代的農村小鎮是真窮啊。
看這頭頂高高的橫樑,一個門簾擋在臥室門口,連個門都沒有安。
兩室一廳的臥室,客廳在正中間,很難想象這是新婚不久後的家。
順手翻了一下訂在牆上的掛曆:1982年12月21日,趕巧了不是,冬至啊。
或許能改善一下伙食,吃頓餃子。
云溪和婆婆相處一世,太瞭解她了,高家不算窮,恰恰相反,算是村裡富裕的。
可惜婆婆是個精明算計的,天天把算計不到要受窮掛在嘴上。
云溪新媳婦,在多年媳婦熬成婆的年代,不敢挑戰婆婆權威。
嫁過去三個多月了,老公高季喜每月賺錢還要上交婆婆保管。
美其名曰他們年輕人不會過日子。
以至於後來婆婆一定要云溪引產腹中雙胞胎,沒錢沒底氣,沒有話語權的小受氣包,居然認命了。
那時候身體和心理雙重疼痛,云溪差點把眼睛哭瞎了。
現在嗎?輕輕撫摸腹部,云溪臉上充滿了聖潔的光輝。
“孩子,這一次媽媽一定保護好你們。”
“媽,你這話什麼意思,小云就我一個男人,孩子來路正得很!”
聽得出來高季喜聲音很氣憤。
也是啊,普天下哪有盼著自家孩子被人戴綠帽的。
這聲音聽起來既熟悉又陌生,宛如隔著一個世紀。
如果按照前世的軌跡,七年後高季喜車禍出事,留下剛懷孕的云溪,撒手人寰。
云溪前世之所以能原諒高季喜的不作為,讓一對雙生子沒有機會看一眼這個美麗的世界。
實在是因為高季喜對她一心一意。
高季喜身姿挺拔,人聰明能幹,一雙桃花眼,眉目含情,即使不笑,看著也讓那些小姑娘害羞。
偏偏他對外人從來不假辭色。
高母挑兒媳可拿捏了,架不住小兒子吊死在了云溪這裡。
云溪容貌算不上多令人驚豔,但她身段好,是典型的衣服架子。
加之身世也不差,雲母用心養大的,舉手投足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這氣質迷的高季喜不要不要的。
媒人牽線後,一趟趟往雲家跑,來的可勤快了。
好女怕郎纏,云溪原本看他長成那副樣子,不是多樂意,後來也鬆動了。
“咳,咳”,趕在高母開口之前,云溪輕咳兩聲,彰顯自己的存在。
外面的爭吵停頓了一下,陷入詭異的沉默。
片刻後,高季喜掀開簾子走進來。
“小云,你醒了。”
高季喜眼巴巴看著云溪,眼中寫滿歡喜。
云溪突然心軟了一秒,想離婚的話怎麼也開不了口。
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判死刑,高季喜未免也太冤了。
云溪決定考察一下,看錶現以觀後效。
82年,離婚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更何況他們還是新婚夫婦。
云溪不在乎,她有底氣,雲母陪嫁可豐厚了。
前世機緣巧合,云溪認識了古玩界大拿,靠著那些資本,一步步走上了大佬之路。
這次開掛,走個捷徑,嗯,明天就創造機會,巧遇師傅去。
“媽,你也進來,我有話說。”
“唉,來了。”高母絲毫沒有背後說人被抓個正著的難堪。
看著其貌不揚的高母,云溪有些犯嘀咕,高母眼睛很小,嘴巴也很小,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小家子氣。
和高季喜這副好模樣天差地別。
云溪沒有往深處想,這年頭家裡都難,總不至於養別家孩子。
前世也沒聽過什麼風言風語,云溪只當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