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靜氣呼呼的,微微喘著粗氣,她實在不能理解,大伯是老糊塗了嗎?
居然信任外人,也不肯給自己這個至親的侄女提供機會。
哼,她母親可是說了,大伯沒有子嗣,家裡的好東西以後都是要留給他們兄妹的。
自己的東西無論如何她也要看著點,不能讓外人覬覦。
再說了錢都讓別人賺到了,自家不是吃虧了嗎?
看著鍾靜這副小家子氣的表現,鍾書言更堅定了不用她的信念。
誰會這麼心大,在店裡供著這麼一尊大神。
幹活不積極,眼裡只看到那三瓜倆棗,還不得把客人得罪完了。
他可不想小店關門,自己打拼出來的財富,可不能讓人輕易敗壞了。
鍾書言有條不紊合上飯盒,“小靜啊,這個問題我們不再討論了。
你的心性確實不適合店裡的工作。
天氣冷,大伯不留你了,早點回去。”
鍾書言的語氣溫吞,不徐不疾。
他甚至自顧站起身把飯盒放回儲物間。
偷聽牆角的云溪被抓個正著。
她不好意思的轉身走出來,繼續當個合格的營業員。
好的員工不能偷懶,不能對老闆的私事感興趣。
云溪默默唸叨著,我可是懂得職場生存寶典的。
鍾靜不可置信的看著鍾書言,她的眼睛瞪的圓溜溜的。
這一刻震驚壓過了憤怒。
大伯真的變了,不再是她記憶中和藹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呢。
鍾靜很想爭取一下,她還記得離家時,媽媽教她的。
“要態度謙卑點,為以前的不努力認錯,懇請大伯給個機會。”
完了,事情被她搞砸了。
明明一開始她也是照辦的,怎麼到了認錯環節,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口呢。
這可憐的自尊心關鍵時刻掉鏈子。
鍾靜可能不清楚,歸根結底還是性格有缺陷。
即使有高人在背後指點,一得意忘形,便會故態復萌。
鍾書言回到倉儲室,便不再出來。
鍾靜探頭探腦,望眼欲穿。
確認了鍾書言不肯理會她,鍾靜的挫敗感一覽無遺。
她仇視地看了一眼云溪,哼,都是這個狐狸精。
要不是她的出現,大伯怎麼會對自己態度這麼差?
還說二人之間沒什麼,鬼才相信。
趙芳阿姨也不爭氣,怎麼不打上門來,給對方一個教訓。
看著情敵在這裡耀武揚威,鳩佔鵲巢,真慫。
鍾靜心裡無差別攻擊一番,終於好受了一些。
她不屑的瞥了一眼云溪,趾高氣揚離開了。
“啪”,門被狠狠地開啟又關上。
云溪:…
為什麼每次受傷的都是我?!
我看著好欺負?
算了,人都走了,也沒說什麼,沒必要進行口舌之爭。
嘻嘻,她是既得利益者,要大度些。
鍾書言唉聲嘆氣的走出來,被鍾靜這麼一折騰,好想抽根菸消愁。
自從媳婦一屍兩命後,鍾書言戒菸了。
他聽人說過二手菸的危害很大,媳婦難產他一直很自責。
總覺得這其中有他的原因,是他害了媳婦。
索性把煙戒了。
想到媳婦,鍾書言悲從中來。
太苦悶了啊,現在過得都是什麼日子啊。
回家天天清鍋冷灶,兄弟家的孩子們還惦記著自己那點家產。
他也只是裝糊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想傷了和氣。
鍾書言想不通啊,他也不笨,起跑線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
怎麼到了今天這種境地呢?
媳婦在世時,明明他們的小日子過的風生水起。
怎麼少了一個人,家就不是那個味道了呢?
究竟哪裡出了錯?
鍾書言這鬱鬱寡歡的樣子被云溪看在眼中。
她沒有出言安慰,有些傷痛需要自己消化。
別人的安慰就如在傷口上撒鹽,只能讓傷口更疼。
時間是治癒傷害最好的良藥。
“云溪,我出去轉轉。”鍾書言吩咐了一聲出去了。
看著老闆落寞了背影,云溪輕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