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鍾老師是我的朋友,我去看看他。”
高季喜憂心忡忡,別是鍾書言得罪了什麼人吧?
作為朋友,他不知道變罷了,現在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聽而不聞。
“去吧,應該的。”李寧德不在意的擺擺手。
徒弟講義氣,他很看重這一優質品質。
“師父,你一個人行嗎?”高季喜有些猶豫。
這別好不容易緩過來了,再觸景生情生出不好的心思。
那前面的努力不是功虧一簣了?
“看不起人不是,多少年了,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李寧德笑著懟了兩句。
高季喜有些訕訕。
思前想後,還是不放心,突然他眼前一亮。
“師父,你和我一起去唄,這我也不清楚鍾老師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我這人嘴笨,又不會安慰人,大局觀也沒有。
到時候還是要靠師父撐場面。”
李寧德沒好氣看了他一眼。
徒弟的心意他怎麼能不明白,罷了,跟著都一趟吧。
反正他的這些朋友,以後都誰避免不了要認識的。
畢竟打定主意在高家村生活,小喜的一切他都要慢慢接觸。
徒弟都不惜自貶了,怎麼也得遞出臺階。
“這麼說自己像什麼話!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要想路走的平順,要學會包裝自己。”
高季喜嘿嘿笑了,“師父,你老懂得真多。
以後你多包裝我。”
“美的你,經營自己是一生都要學習的,半點不能偷懶。”
“我知道了,師父。”高季喜正色道。
“那以後的事,咱們慢慢來,今個你就現場教學唄。”
“行吧,陪你走一趟。”李寧德最終還是不忍徒弟為難。
高季喜心裡美的冒泡,師父心軟以後可以多利用這一點。
師徒二人興沖沖而來,不料卻吃了閉門羹。
“大過年的,許是到親戚家拜年了。”看著高季喜失落的樣子,李寧德不由出聲安慰。
“嗯。那樣就好,正好可以說明沒有出什麼大事。”
可不知道為什麼,高季喜這心裡始終不踏實。
這感覺挺奇怪的,搖搖頭揮去這些不好的念頭。
大過年的,百無禁忌,鍾老師一定吉祥如意。
鍾書言失魂落魄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的心像被冰封般,沒有一點感覺,最初的憤怒、悲哀、不甘全都不見。
整個人像失去了靈魂,只留一個軀體,憑本能在行走。
高季喜失望之餘想要離開,不經意回頭看到了鍾書言悽慘的模樣。
他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都沒敢上前打招呼。
李寧德看出了不對勁,順著徒弟的目光看過去。
他也看到了有些印象的鐘書言。
畢竟一條街上待著,見面三分熟。
他本人性子清冷,不愛結交朋友,這並不代表他記性不好。
李寧德暗暗心驚,究竟出了什麼變故?
往日看著樂呵呵的人,怎麼會是這個鬼樣子。
趙警官不是說,鍾書言店裡沒有造成什麼損失嗎?
那是有比財產損失還要大的事?
可惜他對對方的瞭解有限,現在一點猜測的頭緒也沒有。
鍾書言走到家門口,機械的把手伸進兜裡找出鑰匙。
他似乎沒有看到門口杵著的兩人。
“鍾老師。”高季喜大聲叫人,試圖把人從魂遊天外的狀態叫回來。
好在還是有效的,人對自己的名字都特別敏感。
鍾書言尋找著聲音的位置,看到高季喜時,他的眼睛慢慢聚焦。
“小高兄弟?”
“是我啊,鍾老師,過年好啊。”
“過年好。”
鍾書言強打起精神應酬,他覺得好累好累,似乎下一刻就支撐不住了。
看著鍾書言搖搖欲墜,高季喜眼疾手快上前扶了一把。
“是出什麼事了?”試探著問了一句,高季喜沒害怕多說多錯。
“啊?是啊,天塌了啊。我這麼多年都白活了啊。
該死的人是我啊,卻讓妻兒帶我受過。”
有人傾訴,這一刻鐘書言的情緒徹底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