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洲欲哭無淚。
冤枉啊……
任誰瞧著那麼個灰撲撲的小布袋,也認不出那便是傳聞中的乾坤袋呀!
陸歲歲雙手環抱,咧了咧嘴,將跟前的布袋子朝他推了推。
“吶!”
【掏吧,掏吧。】
陸景洲登時眼珠子一亮,伸手一掏。
下一瞬便微微頓了頓。
“這怎麼可能?”他怔怔地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手,喃喃道。
再次一掏,依然什麼都沒有。
陸景洲咬著牙爬起身,他偏不信這個邪,拿起布袋子便用力一拉。
下一瞬,嘶的一聲……
陸景洲身形猛地僵住,整個人直接跌落在榻上。
他,他竟然將乾坤袋拽爛了!
陸景洲嚥了口口水,呆呆的看著自己的一雙肉乎乎的手。
難不成,他也如歲歲那般天生神力?
下一瞬,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脊背一僵,緩緩扭過頭。
只見那圓嘟嘟的小奶糰子一臉怔怔地看著他手中的灰色布頭,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陸景洲嘴唇微張,他不會要將妹妹氣哭了吧?
小奶糰子軟乎乎的小臉蛋登時一皺,圓溜溜的杏眼中滿是溼潤的水光。
“三鍋!”陸歲歲奶兇奶兇的看著他,一臉控訴。
陸景洲雙手微微一滯,哭喪著臉道:“妹妹,好妹妹,三哥真不是有意的。”誰能想到,那布料竟是一扯便爛了。
他輕輕嘆了口氣,可惜了,好好的一個乾坤袋竟被他徒手扯爛了。
她吸了吸鼻子,極力忍住眸中的酸澀,咻的一下便將淚水憋了回去。
陸景洲稍稍鬆了口氣,不哭便好。
他伸手將一根素雞腿扯了下來,遞給小奶娃,“吃吧,吃吧。”
陸歲歲麵糰似的臉瞬間笑眯眯了起來,捧著雞腿猛啃。
她垂眸間,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滿是淺淺的笑意。
哪兒來的什麼乾坤袋呀?
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障眼法罷了。
這些素齋都是她那枚伴生金鱗中儲存之物,大多是信徒供奉的。
先前嘛,還不好說。
但眼下,她的伴生金鱗既已迴歸,便只受她一人操控,旁人即便是拿到了金鱗也無濟於事,更別提那所謂的乾坤袋本就是一塊破布。
陸景洲啃著一根雞翅,險些哭出聲。
就是這個味道。
他年幼時,曾隨著祖父一同前往護國寺看望老方丈,有幸吃過一回。
自那之後,便念念不忘,獨獨對雞肉情有獨鍾。
唉……
若是乾坤袋沒被扯爛,這素雞豈不是想吃多少便有多少。
可惜了,陸景洲心中惋惜著,吃的動作愈發兇狠了起來。
陸歲歲不由抿著小嘴唇,笑了笑。
【三哥啊三哥,你這人長得不咋地,想的倒是挺美。】
【這世上,沒什麼東西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陸景洲忽地噎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胖乎乎的臉。
他雖說肉多了點,但瞧著也是大眼睛高鼻樑的小美男啊!
陸歲歲撇了撇嘴。
【是啊,是啊,是美男。】
【不過就是個至死連啟蒙班都走不出的小美男!】
陸景洲嚇得渾身一哆嗦。
他耷拉著腦袋,悶悶地想著……難不成,他這悲慘的結局竟是無力改變?
陸歲歲搖晃著小腦袋,拍了拍圓滾滾的小肚肚,看著他一臉沮喪的神情,嘴角微微一翹,笑得跟個小惡魔似的。
【開學在即,三哥,你做完作業了嗎?】
【祖父要回來了,你的武……可是練了?】
陸景洲嚇得心尖尖一顫,面色隱隱發白。
他縮了縮脖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心虛。
夫子那戒尺可不是吃素的。
每逢有人做不完作業……將那手掌心打成紅燒豬蹄兒都是輕的。
還有祖父……
他吸了吸鼻子,強忍著懼意。
祖父可不同於他爹,戎馬一生,那虎目一瞪,便好似風雨欲來。
莫說是他了,就連他大哥見了都得膽寒三分。
陸景洲看了眼身旁的小奶糰子,微垂著眸。
唯獨對這小奶糰子,祖父向來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