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歲歲翻了個小白眼:你才長了張烏鴉嘴!
小傢伙吧唧吧唧著小嘴,微微仰起的小腦袋忽地一頓,一雙圓溜溜的眼眸中頓時閃過一絲恐慌。
【三哥,快跑,快跑啊!】
陸景洲忽地一愣,順著小傢伙的目光抬頭一看,雙腿開始止不住的哆嗦。
就在這時,一雙大手猛地拽著他一扯。
陸景洲雙腳剛一落地,便聽得砰的一聲……
他一臉驚恐的回頭望去,竟是高架上的花盆已墜落在地上。
他驚魂未定的嚥了咽口水,好似想到了什麼,四處搜尋,咧著嘴帶著幾分哭腔:“二哥……”
“哭什麼哭,你二哥死不了!”陸老爺子嫌棄地瞥他一眼,鬆開了手。
隨即,又連忙扭頭問道:“乘風怎麼樣?”
“腿斷了,得請個太醫來看看。”陸知衡擰著眉,看了眼額角已佈滿了冷汗的二弟。
隨即,目光緩緩落在他那條正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的腿上,又看了眼他那滴血的手臂,心頭止不住的下沉。
花盆碎片四濺,竟還差一點將二弟的臉給劃破了。
若不是乘風眼尖,用手臂擋了一下,怕是連他那張臉都要遭殃。
陸知衡悠悠嘆氣,若是自己出手再慢上一些,二弟怕是要頭破血流。
一旁的陸乘風垂眸望著自己的斷腿,面色蒼白,就連牙齒都在隱隱打顫。
看這樣子,確實是衰到家了。
先是跑死五匹馬,到後來,連身上的銀子也被人給順了去。
回了府裡,更是將腿給摔斷了。
想著想著,陸乘風不由輕嘆一口氣。
陸歲歲趴在陸景洲懷裡,扭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小胸脯。
【好險,好險!天啊,我還從未見過如此倒黴之人。今日倒是長見識了。】
隨即,她又仰頭看了眼陸景洲圓潤的雙下巴。
【三哥啊三哥,後悔不習武了吧?差一點就被砸到了!】
陸景洲頓了頓,胖乎乎的臉霎時白了又白,誰能想到他二哥這黴運的威力竟如此之大。
還真如妹妹雖說的,禍及身邊人。
幸好,他被祖父扯了一把,不然,自己和妹妹怕是要破相。
陸歲歲幽幽瞥了他一眼。
【與小命相比,破相倒是小事!】
【三哥啊三哥,你若再不習武,即便能僥倖躲過二哥的黴運,依舊還是被人活生生砍去四肢,挖去雙目的命……】
陸老爺子,陸知衡和陸乘風齊刷刷一震。
隨即,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這麼慘?
陸景洲哭喪著臉,眼眸微垂,下唇竟不知何時被他咬出了血:他要習武,他明日便開始蹲馬步!
【話說回來,二哥怎會這般黴運滔天?】
陸歲歲小臉皺了皺。
【往往是那些業障重之人才會終日黴運纏身呀!】
小奶糰子看著陸乘風搖了搖頭。
【可二哥……二哥的眼神中雖夾雜著幾分精明,卻也不令人生厭。】
【是個財運亨通之人。】
【瞧著二哥那面相,與業障重之人壓根就挨不上邊,運氣怎麼就這般差?】
陸歲歲皺了皺眉頭,伸出肉肉的小手指戳了戳腦袋瓜,儼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陸知衡看了眼小丫頭,隨即又轉頭看向陸乘風,不禁滿臉疑惑。
“乘風,我記得你之前也不是這般啊!”
“誰知道呢?”陸乘風蒼白無血色的唇不由一顫,苦澀一笑:“前幾日還好好的,可就在昨日,我剛從燕城出來,便開始……”
說著說著,他瞄了一眼陸歲歲,雙眸一闔,無力喃喃:“黴運纏身了。”
陸歲歲一雙圓溜溜的眸子瞬間瞪得老大,肥嘟嘟的小臉蛋顫了顫。
她抬頭一看。
按理來說,原本遭受一劫亦或躲過一劫,那頭頂上的黑霧便會散去幾分。
可她二哥這樣子,倒是看起來格外異常,反倒是愈漸濃厚了,那成形的跡象也更加明顯了。
再這般下去,待那烏雲成形了,只怕她二哥小命難保。
陸歲歲眼眸中閃過一抹擔憂,目光緩緩遊移著,下一瞬卻忽地一頓。
小手輕輕一指,她奶聲奶氣道:“那是什麼?”
陸乘風順著她指來的方向,垂眸看去,慘白的臉上浮現一抹極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