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祈國各地忽然間冒出來許許多多的施粥處,好似是憑空冒出來般。 陸歲歲抱著小奶壺咕嘟咕嘟喝了兩口,方笑眯眯地擦了擦小嘴,被三哥抱著下了馬車。 看來,她二哥真的已經變了。 陸歲歲愜意的眯了眯眼眸,與其便宜了那些心懷叵測之人,還不如為黎民百姓做點善事。 小奶糰子大搖大擺的走著,忽地眼眸一頓。 “姑母?”她驚呼一聲,鬆開三哥的手,噠噠噠跑了過去。 陸景洲見狀,不由疑惑道,姑母這回不會又是來要錢的吧? 他伸手扯過兩個小堂兄,當即顛顛地跟了上去。 陸歲歲雖人小腿短,腳下的速度卻是不慢。 這一看,還著實是讓小奶糰子暗暗驚歎了一番。 姑母好似變了個人一樣,全然看不出半分哀怨憔悴。相較於上回相見時,可謂是煥然一新。 小奶糰子圓溜溜的眼眸微瞪著,忽地被對面的人拉入懷中。 “哎呀,爹先前說歲歲已經進了國子監讀書時,我還有些不信來著。”陸秋月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小揪揪。 “瞧這小布包,縫的可真精緻。”她又將抱著小奶糰子好生瞧了一番,不由驚歎道。 宋三娘瞧著小奶糰子一臉呆呆的小模樣,連忙將她抱了過來。 隨即又朝著小姑子,幽幽道:“娘生前那麼精湛的繡技,當年教你,你都不好好學。現在卻覺著這些尋常的繡工好了……” 陸秋月將手中的帕子輕輕一甩,冷哼一聲:“原先還覺著後悔,可現如今想來,沒學成倒是個好事。” “免得便宜了李家。” 宋三娘抱著小奶糰子的手忽地一頓。 自己這小姑子不是素來向著李家嗎?聽她今日這口吻…… 莫不是被李家那老婆子給磋磨了? 陸景洲正疾步走著,聽到這話,心下一安。 三兄弟齊齊道:“見過姑母。” 陸秋月輕笑著擺擺手。 宋三娘深吸一口氣,“你們仨先回去吧。” 三兄弟一聽,當即十分識趣地回了屋。 “你與嫂子說說,究竟出了什麼事?”見三個孩子已走遠,宋三娘急忙問道,心底湧上一股無名火。 “是不是李家那老婆子又鬧什麼么蛾子了?”她眉頭緊鎖。 陸秋月悠哉悠哉地抿了口清茶,嗤笑道:“我那婆母她不敢!” 宋三娘怔了怔,“什麼意思?” 陸秋月將手中茶盞輕輕放下,“大嫂還不知道吧?他們李家先前窮得叮噹響。我那夫君讀書那會兒全靠族裡出錢。” “如若不然,這些年又為何頻頻往族裡送錢?”她輕嗤著,眸底湧上一抹不屑。 “他們族裡對聲望極為看重,族中子弟若是犯下男盜女娼等有辱門風之事,一經發現,是要被除族的。”陸秋月聲音淡淡。 “男盜女娼?”宋三娘喃喃一聲,下一瞬便瞪大了眼眸:“妹夫他……在外有人了?” 陸秋月冷笑著點了點頭,“找的人還是他那遠方表妹,在外養的極好。” 宋三娘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向來直言直語的人此刻卻是難得吞吞吐吐道:“月娘……” 照著小姑子對李硯初的那股子愛意,得知這一切的瞬間,可不得氣的瘋魔? 宋三娘幽幽嘆了口氣,這李家當真是不幹人事啊! “嫂子放心,我好的很。”陸秋月搖了搖頭,果真不見半點難過的樣子。 “這段時間,我明裡暗裡往族中送了不少錢不說,就連筆墨紙硯也送了不少。” 宋三娘聽得一愣一愣的。 “眼下又拿捏著李硯初這個把柄,我那婆母也奈何不了我。”陸秋月緩緩勾唇,眸間盡是冷然。 “況且我出嫁時,父親送的那幾個會武的侍女……我也都召回了府。” 陸秋月目光清冽,紅唇輕啟:“我就喜歡看我那好夫君想弄死我,卻又弄不死,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 宋三娘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出口:“你就沒想過要和離嗎?” “和離?”陸秋月喃喃一聲,面色微冷,“我不會和離的。” 宋三娘以為她還對李硯初心存幻想,不由皺了眉:“可李硯初他都養了外室,你還是放不下嗎?” “大嫂,你說,怎麼能輕易的放過他們呢?”陸秋月目光放空,低低笑了一聲:“我不甘心吶!” 蹉跎了她十幾年的青春,又趴在她身上吸了十幾年的血…… 就這樣,她還覺著下手輕了呢。 陸歲歲倏地扭過頭看著她,嘴巴張的老大。 她這姑母可以啊,是個狠人! 先前看著還跟個軟包子一樣。 哪成想,狠起來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宋三娘看著她,不由嘆了口氣:“那外室,你又是如何打算的?” “如何打算?”陸秋月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她伸手用帕子輕輕掩住紅唇,笑得眼角都飆出了淚珠。 過了半晌,方不屑的揚起了唇角:“早就沒什麼外室了。” “說的難聽些,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委身於他……” 說著說著,她便低低的笑出了聲:“人家是圖他大腹便便,還是圖他滿身汗味?” “人家呀,圖的不過是他有武安侯府這個時時刻刻幫扶他的岳家而已。”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