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歲歲瞧著三哥負氣久久不轉過身,心底的笑意也不由盡數散去。
她扭頭看向窗戶方向,皺了皺眉,也不知那些人怎麼樣了?
不過,有了自己匆匆揮出的那道靈力,想來也應該能避過那些魔物的眼。
陸歲歲小眉頭微微一舒,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而她臨睡時都心心念唸的一群人卻是慌忙跑遠了。
有那等老的跑不動的便被身強體壯的年輕人一把背起。
就連喬夫子也是抱著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
一行人一路狂奔。
眼看就要跑到城門口了,喬夫子眼皮子忽地一跳。
果不其然,他們一行人恰好被守門衛士攔住。
“來者何人,為何這般慌慌張張的?”一方臉衛士微眯著雙眼,看著他們那滿是血紅的衣裳,手緩緩摸上了腰間的刀鞘。
“官,官爺……”一眾平頭百姓皆是齊齊一哆嗦,哪裡見過這等陣仗?
且不說喬夫子一介文人,往日不是呆在家中,便是在國子監教書,更是不必多說。
賀銘上前一步,淡淡道:“我們要見武安侯。若是耽誤了大事……”
他淡淡地瞥那衛士一眼,幽幽道:“莫說是你,就連你們蕭總指揮使都擔待不起!”
方臉衛士不著痕跡的掩下眸中的複雜,伸手朝他們身後指了指。
“瞧見了嗎?陸小將軍在那裡,你們若是想見武安侯,直接與他說上一聲便是。”
那衛士反手便將這燙手山芋給扔了出去。
這京城裡,可從不缺達官顯貴。
這些人雖看起來滿是不對勁的樣子,可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
家中二老可全指著他這點俸祿過日子。
方臉衛士緩緩退到了一旁。
一旁的衛雲昭登時眼眸一亮,當即回首望著牽馬走來的陸知衡揮了揮手,“陸大哥!”
陸知衡身形當即一頓,左右張望了一番,見身側並無他人才一臉不確定的伸手指了指自己。
“陸大哥……”衛雲昭蹬蹬蹬跑過去站在他跟前,仰著一張圓臉,笑眯眯道:“歲歲妹妹今日去國子監了嗎?”
“你是歲歲的同窗?”陸知衡垂眸看著隱隱透著幾分熟悉的小圓臉,不怎麼確定的問道。
“是啊,是啊!”衛雲昭連連點頭,隨即便拍拍小胸脯,“陸大哥,我姓衛,衛國公府的。”
陸知衡聽得不由被口水嗆住,連連咳嗽了起來。
這衛國公府的小霸王怎麼跟傳的不一樣呢?
就……還挺有禮貌的樣子。
一番感嘆過後,陸知衡便問道:“你這是逃學了?”
“哪兒是什麼逃學啊?”衛雲昭登時像被霜打蔫了的茄子似的,轉過身道:“陸大哥,您看,喬夫子也在那兒呢!”
“我們就是想回家而已。”他說著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陸知衡定睛一看,還真是。
他急忙牽著馬上前行禮:“見過喬夫子。”
垂眸間,看著喬夫子袖子上的血跡不由皺了皺眉。
他又不著痕跡的朝兩側看了看,依舊是帶著血跡。
喬夫子拍著嬰兒的手一頓,尷尬的笑了下:“還挺巧,沒想到在城門口都能碰見。”
陸知衡不由沉默著點點頭,是挺巧,還是被半路喊住的那種巧。
想到此處,他便扭頭看了眼開心的一蹦一跳的衛雲昭。
陸知衡又扭過頭笑了笑:“夫子,前幾日祖父還曾唸叨您來著。待過幾日……”
話剛說到一半,喬夫子便急忙擺擺手,“待過幾日,我便親自登門拜訪。”
喬夫子不由暗戳戳的嘀咕道:那武安侯哪兒唸叨他呀?只怕是問他有沒有被氣暈吧?
他緩緩別過臉,隨即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今日家中還有些瑣事,便不登門叨擾了。”
“知衡定轉達給祖父。”陸知衡說著與喬夫子慢慢走了進去。
其他人見狀,也當即跟了上去。
待一行人走遠,一旁的衛士不由對著那方臉衛士嘟囔道:“嘿,你小子怎麼將這群人給放進去了?”
“瞧他們那渾身是血的樣子,若是出了什麼事,你擔待的起嗎?”
方臉衛士當即掩下眸中的輕嗤,撓了撓頭,憨憨一笑:“人家陸小將軍都出面了。就算是我想攔,也攔不住啊!”
“去去去,憨貨,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