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身現摶四大為體,見聞覺知,壅令留礙;水火風土,旋令覺知,相織妄成,是第二重,名為見濁。
這個「見濁」呢,在世間法上與世界觀對應。它所解決的問題是怎樣從根本上、從全域性上、從戰略上來把握對整個世界萬法的認知。因為世界觀的轉變是一個根本的轉變。其實前面的「劫濁」才是世界觀的基礎,那個時候世界觀就已經形成,表現在「見濁」上是它的一個方便而已。下面來看經文。
汝身現摶:「摶」,解釋為聚集、和合,是四大和合摶在一起。四大為體:地、水、火、風四大形成肉團框架。
見聞覺知,壅令留礙:「見聞覺知」是六根之性。能見、能聽、能嗅、能嘗、能觸、能知。「覺」,包括嘗覺、觸覺、嗅覺。六根之性是心法,它有主動性;相對而言,地、水、火、風無情物是被動性。《楞嚴經》講,「色雜妄想而有眾生」。這個妄想就是見分,見分本具見、聞、覺、知等這六種功能。所以與這個色法和合以後,「壅令留礙」,怎麼「壅令留礙」呢?四大之法是無情法,是障礙法,本質留礙。「壅」就是障礙,障礙了第七識這個一精之明。留什麼礙呢?使它眼睛能見不能聽,耳朵能聽不能見,等等。
所以這裡呢,經文試著調整一下,把「水火風土」放到「壅令留礙」前面,把「見聞覺知」放到「壅令留礙」後面,更好理解。也就是:汝身現摶四大為體,水火風土,壅令留礙,見聞覺知,旋令覺知。
地、水、火、風這四大障礙了一精之明,本來這個一精之明可以使眼睛之見能聽、能嗅、能嘗、能想,使耳朵之聽能見、能嗅、能嘗、能想,六根可以通用。就是因為有地、水、火、風這四大障礙了,把它分成了六個東西。之所以分成六個東西,注意,這是講因緣法,是它現出六個東西。一精之明是本來就有,是因為地、水、火、風這個緣,使它現出了本來的這六種功能。
「旋令覺知」,「旋」就是作用。因為一精之明的六種功用,令地、水、火、風無情物產生知覺性。比如一個人在呼呼大睡,其他人推他快醒,使他產生了覺知性。在事實上來講,我們身上的泥巴瓦塊跟地上的泥巴瓦塊是不是一回事?都是地、水、火、風。我們經常講笑話,當下坐在這裡這麼多人都是一群死東西,沒有一個活的,我在這裡也是個泥巴瓦塊,為什麼我們把它當成是活的?這就是見濁,這就是劫濁,就是五濁。我們變得「容貌汩然」吶,這是真的。
真心本來面目非生非死,非有情非無情,非正報非依報;它可以現生現死,現有情現無情,現正報現依報。別以為真心本來面目就是有情,你錯了,它什麼也不是,但什麼也都是。要明白這個道理。
相織妄成,是第二重,名為見濁:「相織妄成」,誰跟誰相織啊?就是我們六根之效能見的這個東西,與所見的這個東西——這個肉團身也是我們所見的東西——相互作用與反作用,造成見濁。誰也沒有吃虧,怎麼沒有吃虧呢?肉團身由無知變成有知了,那麼這一精之明呢,本來只有一種功德的,它現出了六種功德。它有沒有吃虧呀?沒有吃虧。但是誰也沒有沾光。這個肉頭本來沒有痛苦的感覺的,那現在是不是有了?那見分本來沒有煩惱,現在是不是就會生煩惱了?
「見濁」,一般從五個方面來分析,也就是身見、邊見、見取見、戒禁取見、邪見。
「身見」,眾生都認為肉團身是我;所以要吃好、穿好、玩好。其實這個肉團身,在佛法裡不叫我,叫「我所」,是我所利用的一個工具而已。這個肉團身生生世世生住異滅,可是它的主人是我們的靈體。世間有句罵人的話叫行屍走肉,在佛法裡歪打正著,就是個行屍走肉。行屍走肉是不是無情物啊?是不是泥巴瓦塊啊?可是為什麼它活蹦亂跳,我們還把它當真呢?講笑話,坐在這裡的,從講經的印廣師到聽經的各位菩薩都是什麼東西啊?我告訴你們,都是一堆爛泥巴。一堆爛泥巴在這裡,講的講,聽的聽,還搞得跟真的一樣。為什麼講這一堆爛泥巴會變成些活生生的東西?我們先來打個比方,過去放電影把那個膠帶往機架上一裝,通電以後,那個熒幕上男女老少說說笑笑、蹦蹦跳跳,是不是全部出來了?當下變活了。雖然變活了,但他本來面目是不是一張膠捲啊?在物理上把它叫視覺暫留,暫留什麼?下面還要解釋。
再打一個比方,現在也還有一些燈泡屬於拉線開關,喜歡搞惡作劇的人把拉線開關一圈一圈一圈……圈了十來個圈,然後往下猛一拉,嗒嗒嗒嗒嗒嗒……一那麼嗒嗒嗒嗒嗒的時候,那個燈就一直是亮的。其實響十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