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逢想問題想的慣例性非常簡單。
而滿足他這種簡單想法的人,當然就是他腦海中在幫他瘋狂努力著的小熊貓了。
【老大,你要是不會轉方向盤的話,要不然就別轉了吧?】
【前面的是左轉,你往右轉方向盤幹什麼?】
【你感受到神明大人看你的視線了嗎?】
【要不跟他攤牌了直說了吧,咱們現在這個車輪的方向跟車子走的方向,那是完全沾不上一點的邊啊!】
【老大!這裡是直線,真的不用轉方向盤了!】
小熊貓的聲音在腦海中不斷傳來。
晏逢聽的頭疼的不行。
轉方向盤是他能控制的事情嗎?
是導航說了到轉彎的時候了,不轉他覺得有點不合適,但是轉的時候又緊張,稍微出現點誤差,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還有平地上面為什麼要轉方向盤?
看不到旁邊有車要超車嗎?
滾滾說得好聽,有本事自己來駕駛座上坐坐。
那種緊張刺激的感覺,根本就不是語言可以形容的好嗎!
晏逢在心裡念念叨叨的說個不停。
好在小熊貓還是非常值得託付的隊友,半個小時之後,車子有驚無險的停在了民政局門口的停車位上。
在倒車進入的過程中,傅景丞一直在認真的看著晏逢的操作。然後他就發現,晏逢不僅完全沒有朝著倒車鏡看一眼,甚至還目光呆滯的平視前方。
然後車子就安放成功了。
一系列操作如夢似幻。
看的傅景丞更懵逼了。
當好不容易剎車成功,晏逢長舒了一口氣。似乎對於眼前的這個情況,他比傅景丞還要更加的緊張焦慮。
稍微緩了兩下,晏逢就伸手過去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原本是打算下車趕緊帶著傅景丞去民政局排隊,可沒想到對方卻抬手按住了晏逢的手,示意他稍微等等,不需要這麼急著下車。
“怎麼了?”晏逢歪了歪腦袋:“不快點進去的話,萬一今天排不上了該怎麼辦?這個月可就今天是適合結婚的黃道吉日呢。”
在這方面,他倒是還挺著急。
聽著晏逢的催促,傅景丞忍不住的放鬆了幾分。原本因為緊張而皺起來的眉頭舒展了下去,臉上也帶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搖了搖頭,他說:“現在每天都是預約領證,一共只有那麼多名額,咱們都已經排上隊了,不需要這麼著急。”
聽他這麼一說,晏逢就放心了下來。
嘿嘿一笑,他給自己解釋了一下:“這輩子第一次結婚,不太熟練。”
“我也是,”傅景丞微笑點頭。
這幾句對話下來,剛剛積攢出來的那些讓人驚恐的氣氛,總算是稍微消散了一點。
傅景丞又摸了摸晏逢的手。
確定對方身體傳遞過來的溫度是人類該有的樣子,他才努力的在心裡安慰著自己,然後朝晏逢問道:“晏逢,你真的是我知道的那個‘晏逢’嗎?”
這個問題有點奇怪。
但是晏逢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摸了摸下巴,認真的考慮了一下自己的回應方式,組織了自己的措辭,晏逢說:“這個問題吧,如果從血脈的角度來說,我確實是你知道的那個晏逢沒錯,就比方說你拿我的頭髮去跟晏家人做個dNA比對,我們也絕對是一家人沒錯。”
傅景丞是什麼腦子。
在商場打拼了這麼多年,聽到晏逢的這個答案,傅景丞就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深呼吸了兩下。
似乎是擔心他們的對話被其他人聽到。
稍微壓低了一些聲音,傅景丞問:“所以……是像鬼故事裡面說的那種奪舍?”
大概能算是這個意思沒錯。
晏逢點了點頭。
沒想到下一秒,傅景丞就抓著他的手腕把他的胳膊抬了起來,眉頭再一次的擰緊,盯著他手腕上戴著的那串念珠,傅景丞不滿的說:“既然是小鬼奪舍,為什麼還要戴著這種東西?”
“不是說這樣的東西一般也都是驅邪的嗎?萬一把你從這個身體裡面趕出去了該怎麼辦?”
“現在趕緊摘了,以後也不要去碰類似的東西,你……”
話還沒有說完,晏逢就已經用力擺手打斷了傅景丞的這些猜測。
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晏逢解釋著說:“我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