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舟瞅了他一眼沒說話，自顧自擦乾頭髮才坐到床上。
沒有躺下去，顧舟從符紙裡掏出一個小本子遞給祁景，“你先看看這個。”
祁景接過來，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名字和簡單的劇情，最前面的是祁凰，真假千金，重生逆襲。
然後是祁悅，雙生姐妹，父母家人偏心，最後逼死了祁悅又幡然醒悟。
再是杜歡歡，千金小姐和私生女的明爭暗鬥，一胎三寶。
祁琪，撿了個男人，又被認錯，虐到最後才hE。
祁媛，十一歲的年齡差，父系男友，寵溺小甜文。
莫初夏，富家小姐遇到鳳凰男，被騙光家產，最後逆襲成為一代知名設計師。
陸雪箐，遭遇潛規則後經歷潛規則終成一代影后。
白靜，偽骨科，囚禁play。
許之意，前世今生，人鬼情未了。
後面還有好幾個名字，看的祁景一愣一愣的，他把本子舉到顧舟面前，“這些是什麼意思？”
“這就是我們的世界，由無數個小故事構造而成，這些還只是我按照記憶和顧玄一所知找到的，沒遇到的那些不知道有多少。”顧舟靠在床頭上有些心累，他今天翻了好多本小說，綜合記憶記錄的這些。
祁景頓時委屈了，“所以我是假的？”
“你不是。”顧舟低頭抵住祁景的額頭，“你是真實的，我們不是。”
“你們？”
“對，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假的，被文字創造出來的。”顧舟垂眸，認識到這一點後他去圖書館查了一些資料，但依舊弄不清楚祁景的情況。
顧舟伸手將祁景抱起放在自己腿上，慢慢跟他解釋，“你的元神在五百年前回歸了一些時間，跟顧玄一說了很多，都是關於這些故事的。你給顧玄一算過三次命，每次的結果都是死，你知道為什麼嗎？”
祁景老實的搖頭，他都忘了自己給顧玄一算過命，又怎麼會知道為什麼。
顧舟垂眸，“因為他是那時候是其中一個故事的主角，他的出生死亡都是為了和女主在一起，但他的人生軌跡因為你出現改變，喜歡上了你，他的存在出現了錯誤，就只能是死局。”
“可顧玄一沒有死，也沒有成親。”祁景抓住顧舟的肩膀，心裡有些慌亂，又想到了顧玄一的那些死法，讓他很不舒服。
顧舟摟緊他，“你沒答應他，他沒有完全脫離劇情，你給他卡了一個bug。”
“什麼bug？”
“就是一線生機。”顧舟摸摸祁景的腦袋，“你潛意識的排斥顧玄一，是你怕他會死。你每一次給他算命後都會給自己下暗示，拒絕他。這樣的暗示你做了三次，沒有元神你控制不了，那個暗示也一直在你心裡根深蒂固，大概就像你無法剋制對狗的害怕。”
這樣的比喻祁景能懂，“那我不喜歡他了，也不喜歡你了。”
“閉嘴！不許說。”顧舟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真的能被你氣死！”
祁景蹙眉，“那你不是說我不能喜歡顧玄一？你就是顧玄一，顧玄一就是你，我也不能喜歡你。”
“那是過去，我現在又不是主角。”
“那你是什麼？”
顧舟點了點祁凰的名字，“是真假千金裡錯把魚目當珍珠後面又追悔莫及的反派男配。”
祁景哦了一聲，但明顯的沒聽懂，男配男主有什麼區別嗎？
顧舟嘆息，“總之就是沒那麼重要，可以偏離劇情。”
“那然後呢？”祁景試探的詢問，果然得到了顧舟一個大大的白眼。
祁景委屈屈，“你嫌棄我。”
“很嫌棄。”顧舟丟掉本子埋頭在祁景肩窩裡，“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祁景哪裡知道，只能跟哄孩子一樣摸摸顧舟的腦袋，“不哭不哭。”
顧舟也沒想哭，就是有點心累。
他原以為是祁景不懂情愛，他可以慢慢磨慢慢來，可昨晚他從顧玄一知道了這些。祁景不是不懂，是為了保住顧玄一的性命強行窺探天機，一次次給自己下暗示，徹底給自己上了一道難以開啟的枷鎖。
顧舟悶聲道，“你元神歸位的時候向顧玄一承諾終有一天會回來，你讓顧玄一等你，把很多事都交給了他。可你轉頭就忘了，一點不記得，你讓他怎麼辦？”
祁景哪裡知道該怎麼辦，他低頭用下巴抵在顧舟頭頂，悶聲悶氣的問，“他是不是討厭我。”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