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間。 朱由校坐鎮中樞,主持大局。 這日,劉若愚彙報,周王朱恭枵和大將軍張維賢匆匆進宮求見。 嗯? 周王。 大將軍。 突聞兩人進宮求見,朱由校略顯意外。 周王進京,他安排周王進宗人府,周王赴任,將宗人府打理的井井有條,特別是幫朝廷安撫藩王,訓誡諸藩跋扈子弟,敲打霸佔百姓良田的宗室。 這點,周王有功。 張維賢被他架空,當做花架子擔任大將軍,對方消極懈怠半月,最近開始真抓實幹,領著兵部官吏開始整訓府兵,嚴查兵頭,規劃軍區。 亦有功於社稷。 好端端。 他們突然為何進宮。 宗人府,大將軍府,他能想到的,莫過於某位藩王起兵對抗朝廷。 “宣。” 朱由校聲音提高几分。 少頃,周王,張維賢走進乾清宮,恭恭敬敬請行禮,分別站在兩旁。 朱由校害怕藩王起兵,直截了當詢問:“愛卿,前來何事?” 周王面容糾結,微微彎身作揖彙報:“稟陛下,近期陝西,山東,山西宗藩子弟陸續進京,部分文不成,商不就的宗室,紛紛請求參軍戍邊。” 宗室。 參軍戍邊? 好傢伙,朱由校苦笑,是自己猜錯了。 這時,張維賢亦出列作揖說:“稟陛下,京城各家受到嚴懲的勳貴,近期關門謝客,在家閉門反思,也有部分勳貴家族子弟欲軍營,願為國家效力。” 宗室,勳貴參軍。 當初,朱由校給秦藩承諾,凡秦藩宗室內願參軍的,都能去京營,五軍參軍。 “周王,宗室,勳貴願參軍的子弟數量幾何,宗藩和勳貴全部子弟具體幾何?。” 周王不假思索彙報:“稟陛下,陝西,山東,山西十幾家藩王,宗室男丁約近兩萬,附和投身行伍的適齡青年約千人。” 張維賢緊隨其後補充:“稟陛下,京城勳貴男丁數量龐大,約有三千餘人,請求參軍的適齡青年約兩百人。” 好傢伙。 宗藩,勳貴竟這麼多。 這些宗室,勳貴子弟,若吃得苦中苦,透過京營或五軍的訓練,興許是支戰力斐然的精兵。 朱由校微微蹙眉,思索良久,語氣冷酷說:“軍隊,負責保家衛國,軍人,日常訓練嚴酷,絕非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去,進去了,非所有宗室勳貴子弟能堅持訓練,以前這些宗室勳貴子弟養尊處優,遛鳥逗狗,流連花叢,投身行伍能堅在苦訓中堅持下來嗎?若訓練中臨陣脫逃,等於又給家族蒙羞。” 自殺掉成國公朱純臣,襄城伯李守錡,將定國公為首的勳貴爵,收沒大部分京城勳貴家產,這群勳貴勢力受到前所未有打擊。 加之,朝廷重典治貪,數名藩王被抓捕,徹底嚇壞京城勳貴。 家族昔日榮耀不復存在,勳貴整日活得提心吊膽。 既然皇帝給宗室條活路,勳貴自然想搭上這條船。 張維賢察覺皇帝深思,好像不喜歡勳貴子弟入新軍,連忙快速補充:“稟陛下,這群願意投身行伍的勳貴子弟,個個身強體壯,弓馬嫻熟,精通火器,入新軍,爵不辜負陛下期許。” 周王亦出聲說:“各宗室子弟私下訓練,亦身強體壯。” 呵呵.... 朱由校冷冷輕笑。 京營,五軍好不容易有點起色,武衛軍殲滅建奴五百鏢人,又在京城打出名聲,保不齊宗室,勳貴子弟,計劃偷竊勝利成果呢。 怎奈君無戲言,既然向藩王保證過,他自然不出爾反爾。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練練。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早點打消宗室,勳貴子弟竊取兵權的念頭。 “擺駕御馬監,讓所有宗室,勳貴子弟去武衛軍。” 聞言,周王,張維賢鬆口氣。 近期,皇帝對藩王,勳貴打擊的越來越狠,血脈親情,君臣情義越來越淡漠,用人,選將,全認真擇優錄取。 宗藩,勳貴,起初對東山再起,捲土重來抱有幾分期許,怎奈皇帝對他們存在置若罔聞,勳貴,宗親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接二連三拜訪宗人府,或英國公府,生怕皇帝徹底放棄他們。 皇帝鬆口,決不能錯失良機。 約半刻,朱由校率領百名錦衣衛,策馬浩浩蕩蕩抵達御馬監。 聞訊,吳牲率領王家楨,朱大器前去迎接。 “去武衛軍。” 朱由校撂下話,策馬直奔武衛軍,聽聞皇帝突然來犯,五軍諸將摩拳擦掌,興致勃勃。 前陣子,武衛軍追隨三名將軍斬殺建奴鏢人,皇帝重重賞賜,羨煞旁人。 今日皇帝策馬前來,諸將希望皇帝來挑選兵丁打仗,恰好建功立業。 少頃,馬科率領田見秀,劉芳亮聞訊趕來,行君臣禮後,馬科建功立業心切:“陛下,是否又有仗打,您儘管吩咐,末將絕不辱沒武衛軍威名。” 朱由校拍了拍馬科肩膀,馬科驍勇善戰,他非常喜歡,朗笑說:“讓錦衣衛給五軍送來點御酒,全部交給吳牲保管,以後賜給有功將官。” “謝陛下隆恩。” 馬科,田見秀,劉芳亮作揖答謝。 少頃,周王,張維賢領著千餘人呼啦啦走進武衛軍營。 剛進軍營,宗室,勳貴,即聽到軍營亢奮的訓練聲,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