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敗走。
十不存三。
失去楯車掩護,行動緩慢的步卒,全成為守軍重點照顧的物件,淪為戰場移動的活靶子。
倉皇潰逃中,時常有兵勇倒地。
這邊,騎兵帶著勞薩返回,勞薩渾身是血,染紅甲冑,但還保持清醒,鄂莫克圖好似血人,渾身遍體鱗傷,暈厥過去。
勞薩心有餘悸,趴在馬背顫顫巍巍的說:“貝貝勒,快鳴金收兵。”
濟爾哈朗瞧著兩個血人,望向好似修羅場的戰場,當即迅速示意兵勇鳴金收兵。
明軍傷亡未知,不算吸引火力的饑民,試探,掠陣,救援衝殺出的五千八旗兒郎死傷超過慘重。
繼續強行攻城,還活躍在戰場的千餘名八旗健兒怕是全軍覆滅。
噹噹噹。
清脆的鳴金聲在戰場響起,以前令行禁止,有序後撤八旗兵,好似聽到什麼靡靡仙音,紛紛從四面八方向大軍而去。
望著慌不擇路的潰逃八旗兵,濟爾哈朗意識到自己遇到難啃的硬骨頭了。
他南征北戰,打過不少硬仗,鮮有遇到將八旗兵打的潰逃,將領重傷。
撤。
必須撤。
今後從長計議。
此時,城頭上把總觀之,喝道:“韃子要撤,加快射擊,勿讓韃子帶走屍體。”
建奴素來有帶回袍澤屍體的傳統,帶回袍澤屍體,還能獲得部分賞賜,但這都是他們的軍功啊。
嘭嘭嘭。
炮彈發射聲,爆炸聲,此起彼伏。
猛烈的炮火覆蓋中,建奴兵勇顧不得袍澤屍體,丟下楯車倉皇后撤。
觀之,有哨官自告奮勇詢問:“把頭,額領出去割掉韃子的撒。”
啪。
百戶敲打在對方額頭,呵斥說:“你傻啊,韃子還沒有遠,對方殺個回馬槍怎麼辦?”
“叫來火槍隊,迅速對戰場的屍體補射,以免留有活口。”
嘭嘭嘭
少頃,軍堡內響起聲。
遠處,濟爾哈朗聽到火銃聲,瞧見堡內守軍對屍體步射,面如醬色,額頭青筋暴漲,緊攥拳頭喝罵:“這群狗東西,老子破掉軍堡,必屠光裡面的明狗。”
“撤。”
“後撤五里,安營紮寨。”
明軍守城能力提升速度出乎預料,若野戰能力亦飛速加強。
八旗,危矣!
香河縣。
太平堡。
戰況亦前所未有的慘烈。
阿敏卻不像濟爾哈朗那般理智,瞧見八旗漢軍兵勇死傷,非但沒有減緩進攻的步伐,還大肆增加兩千八旗進攻。
儘管碩託在旁好言相勸,他卻將碩託的話當做耳旁風。
人數增多,藉助楯車掩護,的確給堡內明軍造成不小傷害。
然而,靠近矮牆百餘步時,飛雷炮開始取代木製炮,發射裝填六七公斤的炸藥包,炸藥包爆炸,十幾二十步距離內化作煉獄,八旗健勇非但沒有摸到壕溝前,反而留下大量殘肢斷臂的屍體,被活活震死的屍體。
地毯式轟炸中,將八旗兵進攻的地方轟的寸草不生,一片焦土,僥倖活下來的殘兵多七竅流血。
即使阿敏在後方督戰,更沒有鳴金收兵,被嚇得肝膽俱裂的建奴兵,依然慌不擇路逃離,最終在戰場留下上千殘軀。
混蛋。
混蛋。
阿敏望向潰逃撤回的八旗兵,氣的連連罵娘,整個人有點上頭,親自率領五千騎兵衝鋒,結果損兵折將,連他都遭遇炮彈炸傷,領著不足三千騎兵狼狽退出戰場。
碩託好言相勸說:“二貝勒,撤吧,強攻不行,要從長計議。”
阿敏怒罵:““他麼的,畜生啊。”
帶著無盡的憤恨和不甘,領著殘兵敗將後撤。
太平堡內,守軍補射。
嗡嗡箭矢聲,陣陣掣電銃聲響起,箭矢彈丸飛射。
把頭掃了眼身邊袍澤,發現好些兵勇受到箭傷,迅速安排道:“初戰告捷,全軍不得大意,馬上造飯,救治傷員,清點能戰之人。”
有哨官出聲說:“把總,此戰大破敵軍,我部傷亡慘重,戰死二十餘人,傷者超過六百人。”
這還是甲冑頭盔和矮牆牆垛的掩護,八旗有效殺傷銳減,但激戰中,密集的箭雨還是讓守軍吃了不少苦頭。
把總怒聲說:“重傷送去醫官全力救治,輕傷不下火線,宰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