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朝陽灑落,荒野寂靜。
馬守應,羅汝才,吳汝義三部,輕鬆殲滅殷大雄部,六營兵勇迅速打掃戰場,全軍有序撤退。
赤水衛,城頭。
許成名,楊正茂,鄭朝棟在城頭遠遠觀戰。
秦軍出擊,勢如猛虎,攻防有序,以風捲殘之勢殲敵。
殷大雄部來勢洶洶,遭遇秦軍步騎進攻,五千兵馬毫無招架之力。
關鍵秦軍撤離前,將抓捕和投降的叛軍統統斬首,在通往赤水衛的官道上壘砌景觀。
饒是許成名,楊正茂,鄭朝棟連年征戰,殺敵無數,亦鮮有見到這血腥殘暴景象。
這時,鄭朝棟心有餘悸說:“總兵,副總兵,秦軍襲營伏擊大獲成功,殲滅數千叛軍,又將其斬首壘成景觀,奢安兩部叛軍捲土重來,瞧見所部兵勇悲慘結局,勢必對赤水衛瘋狂報復。”
許成名重重頷首,秦軍所作所為必然激怒奢安叛軍,奢崇明,安邦彥等找不到撤離的秦軍,必然將滿腔怒火發洩在赤水衛守軍身上。
然而,秦軍的舉動亦給他創造機會。先前計劃佯裝兵敗撤離,進而誘敵深入。
今日,秦軍殲滅五千叛軍,將叛軍統統斬首壘成景觀,奢崇明,安邦彥觀之,必是雷霆大怒。
赤水守軍無需佯裝敗北,奢安叛軍瞧見赤水衛空空如也,必然怒火沖天尋找各路明軍。
故而,現在撤離比戰場刻意佯裝敗北撤離更具誘惑性。
許成名嘴角含笑,朗聲說:“多派斥候外出偵查,密切關注奢安叛軍動向,另外,全軍整頓兵馬,只要斥候傳回奢安叛軍捲土重來的訊息,全軍火速向永寧衛撤離。
切記,務必造成全軍倉皇撤離的假象,誘使叛軍追擊。”
楊正茂,鄭朝棟對視,鄭朝棟狐疑的詢問:“總兵,不按照計劃誘敵嗎?”
許成名微微搖頭,斬釘截鐵說:“昨日,昨晚,連續打疼奢安叛軍,秦軍更斬首壘砌景觀,我部無需刻意誘敵,無處發洩滿腔怒火的奢安叛軍亦會迅速追擊。”
楊正茂,鄭朝棟深以為然,是啊,叛軍折損五千兵勇事小,被秦軍斬首壘成景觀事大。
士可殺,不可辱。
不為戰死兒郎報仇,奢崇明,安邦彥如何服眾。
許成名三將走下城牆,安排兵勇埋鍋造飯,只要收到訊息,全軍即刻撤出赤水衛。
奢安兵勇。
清晨,全軍飽餐結束,全軍迅速啟程。
此戰為追擊夜襲的明軍,奢崇明,安邦彥派騎兵為前鋒,步兵緊隨其後。
沿途疾行軍,即使不能救援殷大雄,亦要雷霆速度兵臨赤水衛,打明軍個措手不及。
奢安叛軍前行數里,突然遠遠瞧見前方出現高牆,奢崇明,安邦彥迅速勒馬止步,下令全軍警戒,同時,派遣斥候前去偵查。
明軍囂張,難道計劃在荒野正面抵抗十萬大軍。
只是斥候尚未靠近高牆,即從戰馬上墜地,慌慌張張想翻上戰馬,數次起身未能成功,完全癱軟在地。
觀之,奢崇明重新派遣數名斥候前去偵查,不多時,幾名斥候歸來,無不面色煞白,渾身輕顫,額頭冒著冷汗。
安邦彥瞧見斥候離奇的舉動,疑惑的詢問:“前方何物,為何這般恐慌?”
幾名斥候牙齒打顫,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觀之,奢辰怒吼:“到底怎麼回事兒?”
此言出,似乎鎮住幾名斥候,有斥候回過神來,惶恐不安說:“頭頭顱,前方全是頭顱。”
什麼?
前面的高牆是頭顱?
奢崇明,安邦彥等難以置信。
他們揚鞭策馬率騎兵疾行,尚未靠近頭顱壘砌的景觀,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奢安叛軍強忍著噁心,騎兵快速馳騁,少頃,映入眼簾是數千奢安大軍頭顱,鮮血流淌半里地,荒野中,全是奢安大軍無首的屍體。
景觀最頂端,正是殷大雄的首級。
觀之,奢崇明,安邦彥為首的叛軍,噁心乾嘔之餘,全軍怒氣沖天。
明軍。
明軍全殲殷大雄也罷,竟然花費時間斬首,在官道壘砌成景觀,這是震懾奢安大軍?還是挑釁奢安大軍。
啊!
啊!
啊!
頃刻,奢崇明緊攥長刀,仰天長嘯,發出歇斯底里的吼聲,好似被被激怒的雄獅,渾身瀰漫滔天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