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策?
諸多騎兵叛亂的鄉紳貪官哪有什麼良策!
以往橫徵暴斂,搜刮民脂民膏還行,為抵抗朝廷平叛大軍出謀劃策,著實為難他們。
若他們有腦子,焉能在朝廷整飭吏治時,選擇兵行險著,鋌而走險,隨楚王起兵對抗朝廷。
今日,天雄軍自保定府浩浩蕩蕩殺來,沿途砍翻南陽府,荊州府起兵的鄉紳,以他們頭顱在武昌城外壘砌景觀。
這群尸位素餐,沐猴而冠,蠅營狗苟,恬不知恥,在地方作威作福的官紳,何嘗遇見這種血腥殘暴場面。
平叛,朝廷是認真的。
以盧象升,楊嗣昌,陳奇瑜斬首賊酋,在武昌城壘砌景觀的狠勁,怕是輕易不會饒恕武昌府舉兵對抗朝廷的叛徒。
良久,有名文官出聲說:“王爺,武昌城城高牆厚,糧食充足,城內聚集各方兩三萬精兵,只要固守待援,等待漢陽府義軍北上馳援,便能否極泰來。”
舉兵前,他們聯合漢陽府,武昌府官吏鄉紳商議,欲同時奪取武昌城,漢陽城,漢口城,從而成為犄角之勢,共同對抗朝廷平叛大軍。
進而以三地為核心,快速向四方擴張,爭取迅速和西南土司搭上關係,形成對抗朝廷的龐大勢力。
怎奈人算不如天算,武昌城有楚王帶頭成功驅逐朝廷官吏,漢陽,漢口兩地鄉紳起兵,結果多數遭城內守軍鎮壓,少量逃進附近山林落草為寇。
此言出,當即官吏出聲否決:“不脫,萬萬不妥,漢陽,漢口兩地義軍化整為零,短期內難成大器,武昌城淪為孤城,遭天雄軍包圍,若久久沒法突圍,恐影響城內軍心。
目前,最好的策略是趁著天雄軍立足未穩,今夜派遣城內精兵悍勇出城襲擊,只要打崩天雄軍,事情則有緩和餘地。”
頃刻,有鄉紳附和:“沒錯,什麼勞什子天雄軍,老夫根本沒聽說過。
今年朝廷軍事重點在遼東,在西北,湖广部分精銳奔赴遼東禦敵,若天雄軍強悍早出現在遼東戰場,而非武昌城外,所以,天雄軍未必強悍。”
出城?
夜襲?
楚王踱步徘徊,猶豫不決。
城內最強戰力乃他花費重金悄悄訓練的五千護衛,城內歸降的守軍次之,各鄉紳率領馳援的鄉勇更次之。
猶豫不決時,親兵匆匆進客廳,上氣不接下氣說:“王爺,大事不妙,天雄軍向城內射進不少紙張,全是,全是”
楚王箭步衝上去,抓捕親軍胸前甲冑急問:“快說,全是什麼?”
親軍膽戰心驚,結結巴巴說:“盧象升,盧象升說說王爺上愧對帝君信任,下裹挾軍民安危,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朝廷深知城內軍民被王爺裹挾,凡主動斬殺楚王者,朝廷既往不咎,賞賜爵位。凡主動開啟城門者,朝廷既往不咎,賞賜錢糧,良田。凡出城棄暗降明,共討楚王者,朝廷既往不咎,論功行賞,凡。”
嘶嘶嘶
各種勸降,既往不咎
楚王倒吸口涼氣。
盧象升卑鄙。
殺人,還誅心。
兵法曰: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
他迫不得已起義,本來不得人心,盧象升率軍兵臨城下,非但沒有率軍先發制人攻城,反而玩起心理戰。
此間,凡棄暗投明者,朝廷對官吏鄉紳不尊君上,對抗朝廷的舉動既往不咎。
楚王望向旁邊的官吏,鄉紳,無不神色駭然,緊張萬分。瞧著眾人表情,頓時對眾人產生幾分不信任感。
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傑馬革裹屍,戰死戰場,反之,死在卑鄙小人之手。
此事,他不能不重視。
沉思片刻,分析利弊之後,楚王熱血澎湃的說:“盧象升害我,甘做朱由校鷹犬爪牙,今晚派遣精兵悍將出擊,以盧象升頭顱祭旗。”
頃刻,有官吏詢問:“王王爺,天雄軍數量不少,敢問派何人統兵,統兵多少?”
呃?
頓時,熱血澎湃楚王呆若木雞。
武昌城都指揮使率領武昌衛部分精兵保護巡撫曹珖逃出城,而他身邊鮮有悍將,讓王府護衛領兵能成嗎?
然而,王府護衛不行,鄉勇教頭更難堪大任。
良久,楚王語氣堅定說:“王府親衛統領領兵,率兩千護衛,三千鄉勇,五千兵馬裝備足夠的箭矢火器出擊,事成重重有賞。”
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