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陸七伍
“放心吧，我說過會讓‘小娜娜’壽終正寢的，肯定說話算話。吃也是吃別的鹿。”
李愷知道喬娜在擔心那隻名為“娜娜”的梅花鹿，趕緊解釋說道，並岔開話題問李焱：“老爸，你吃了這麼多次招待宴，印象最深的是什麼菜？”
“光顧著喝酒了，好幾次還是喝的紅酒，酸不酸甜不甜的味兒，難喝得很，根本就沒正經吃菜。不過你要說印象最深的，還真有一道。那是第一次宴請外商的時候，招待宴上有一道菜，開始我不知道那是個啥，整體都是桔子糖那種黃色，中間夾雜著乳白色的條紋，切成一片片的擺放整齊，餐盤上還點綴著綠色的菜葉兒，顏色漂亮得很，搭配的也合適，看著就有食慾。
我不敢貿然伸筷子，怕露怯。那些外商們，都是夾起一片，然後沾一點餐盤旁小碟子裡的淡綠色的‘奶油’，然後一口吞下，再細細的品味，好像很美味的樣子。
觀察了一會兒，我才決定試一試。
小心夾起來一塊，用筷子顛了顛，感覺像肉類，就是不知道是什麼肉，沒見過啊。我學著別人的樣子，蘸了一些‘奶油’。‘奶油’咱吃過啊，味道還行，所以蘸的多，萬一這個肉不好吃，裹著厚厚的奶油，滋味也差不到哪裡。
就這樣，橘紅色的肉裹滿了淡綠色的奶油，我猶豫了一下，然後放進嘴裡。
嚯，馬上就有一種辛辣的感覺，嗆的我眼淚直流。真的，說出來不怕丟人，當時真是嘩嘩流淚啊。”李焱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自己面前擺動，彷彿到現在那種辛辣的感覺還在。
“我旁邊坐的是你程伯伯，當時他是一臉佩服的望著我，說‘老李，你這麼能吃芥末啊’，厲害，佩服佩服。
我這才知道那淺綠色的‘奶油’是芥末膏，可輸人不能輸陣，打碎了牙只能往肚裡咽，於是我咬緊牙關，瀟灑的說了一句‘沒辦法，就喜歡吃這口兒’，然後小心的往嘴裡塞別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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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大家一陣鬨笑，劉鳳芝更是捂著肚子笑倒在李焱懷裡。
“後來我才知道，那道菜是三味魚刺身，生的魚片，所以要蘸著點兒芥末吃，有殺菌的作用……丟大人了……”
“哈哈哈……”
……
伴山屯，李愷改造的大宅院門前，停著兩輛轎車，先是李淼從前面的轎車上下來，接著是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被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攙扶著從後面的車上下來，老者在大宅門前久久的站立凝望著，然後伸手在大門上敲了敲。
“變了，都變了，這大門原本是楠木的，黔省的香楠木，雖然比不上金絲楠，但也是絕佳的好木材。現在這個，就是東北的紅松木；這對‘抱鼓石’也換了新的；還有這……”
老者又抬頭看了看大門上方，沒有門匾，那個位置粘著定製的瓷磚，黑底金字的“家和萬事興”。
“都變了，幾十年了，怎麼可能不變呢，人都不在了。”
“爺爺，這是哪兒啊？”
“老宅，這裡是咱們陳家的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