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那就肯定不會出差錯,就等著坑了苑鐵柱再想辦法牽扯上李愷,到時候宋志宏洩了恨,自己肯定有好處。可現在看起來,好處是沒了,麻煩可大了,李愷這個班長,後面也有靠山,而且靠山硬的讓校長咋舌,宋廠長知道了估計也要撓頭,不然一旁的宋志宏也不會急的滿頭大汗。
宋志宏還好說,人家也是幹部家庭,到時候託託人,找人從中說和一下,肯定是有驚無險,可自己怎麼辦?宋志宏會捎帶腳把自己保下來嗎,估計很難。李愷這個班長是個愛恨分明的人,得罪了他,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聽說他和街面上的小混混也有來往,他不會……怎麼辦?怎麼辦?
“啊?哦,左兜裡。”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徐強聽到李愷問他,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都放左兜了?”李愷繼續問他。
“嗯嗯,都在裡面,一共八十三,一張五十的,三張十塊的,三張一塊的。”徐強趕緊回答,而且回答的很詳細,生怕怠慢了讓李愷不高興。
徐強回答完了,看一旁的宋志宏在瞪自己,很是莫名其妙。
李愷差點兒沒笑出聲來,咳嗽了一聲,對劉至善說:“劉老師,左面的口袋裡,慢慢的夾出來,然後放在報紙上。”
劉至善無奈的搖搖頭,依言而行,果然從左兜裡夾出一沓錢來。
錢被放到報紙上,用鉛筆撥了開,正是徐強說的樣子。
李愷用報紙把錢包裹好,然後從辦公桌上拿起膠帶,滿滿的纏繞了一層,現在不用高科技手段,想要開啟他,肯定會黏連破壞裡面的報紙。
李愷把攝像機從段曉蘭手裡接過來,在鏡頭下,將“錢包”各個角度轉了一圈,然後塞到郭紅旗的手裡。
“郭校長,現在物證我交給你了,請你妥善保管。明天我會和公安局聯絡,提取上面的指紋,你們既然說是苑鐵柱偷的錢,那這錢上面肯定有苑鐵柱的指紋,沒有就是別人誣陷他;這上面也不應該有宋班長的指紋,如果有的話,不好解釋,尤其是這張五十的,上面沒準兒還有咱們宋大廠長或者馮大主任的指紋呢,那就更解釋不清了。”
李愷肯定這錢是宋志宏出的,徐強父親是三車間一名普通車工,母親是“三產”的臨時工,家裡有徐強和他兩個哥哥一共三個孩子,平時家裡吃麵條都只敢吃湯麵,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用,不可能給孩子八十多塊錢裝著。
“這太重要了,不能放我這兒,不能放我這兒……”郭紅旗趕緊往外推。
“郭校長,你還是拿著吧,晚上去宋廠長家彙報工作時,沒準兒用得上。”李愷調侃道。
李愷說完,環視了一圈屋內的人,然後嘆了口氣說:“何必呢,咱們都還是學生,初中的學生,耍這種陰謀詭計,太狠了。如果今天發生的事情坐實了,苑鐵柱這輩子可能就毀了,你們不在乎是嗎?就因為你或者他父親手裡有芝麻大點兒的權力,就枉顧別人的痛苦?踐踏別人的尊嚴?太惡毒了吧。
如果我身後沒有依仗,是不是還想著把我也繞進去,讓我也吃不了兜著走,可惜,你們失算了。我不但有依仗,我還知道很多你們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東西,那些東西能讓你們功虧於潰呢,害怕嗎,沒想到吧,呵呵呵呵。
其實從最開始我就清楚這是一場陰謀,知道嗎,從我問徐強怎麼了,他回答說他的錢被偷了,我就感覺不對。正常情況下,錢不見了,人的第一反應是錢掉在哪裡了,可徐強第一句話就肯定的告訴我,他的錢是被偷了。太厲害了,憑直覺就能破案。
剩下的我不說了,誰是主謀,誰是脅從,你們自己把責任人劃分明白吧,晚上回去商量一下,明天早上給我個交代。如果你們不能給我個交代,那我只能給你們個交代了。你們給我的交代可能是損失點兒臉面,等到我給你們交代,我怕你們承受不起。”
李愷說著走到臉色煞白渾身發抖的宋志宏面前,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友情提示一下,回去說給你爸聽,”然後李愷把嘴湊到宋志宏耳朵邊,壓低聲音說,“蘭陵機械廠那筆賬,如果高廠長那邊兒知道了,還是來得及補救的。”
“好了,”李愷抬起頭,恢復了聲調,“就這樣吧,我帶苑鐵柱同學和段曉蘭同學回教室啦,我會和同學們說這是一場誤會,徐強的錢已經找到了,他藏在了內褲裡,剛才忘記了。沒問題吧,郭校長?”
“沒……沒……沒問題,本來就是這樣的嘛,差點兒冤枉了好學生。”
“那就好,走啦。劉老師,我回去就讓大家放學啦,剛才還讓同學們等會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