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張老頭越說越激動。
鍾自強連忙打斷對方的自責言論。
“張老頭，你別說這種話，咱們感情好歸感情好，但要是你碰到剛才那種情況，我也是不會多說一句話的。
倒不是說咱們爺倆感情不到位，而是有些事情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萬一我是個殺人犯呢？萬一我參與了恐怖組織呢？萬一我販賣了一些違禁品呢？
以後啊，你就保持這樣，也別自責，有句話不是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這錢呢，本來我是不打算要的，但接下來我要做的事又怕你不同意，所以，這錢就算是你的定金了。”
他知道，像張老頭這種樸實的百姓，你安慰他沒有用，只能跟他講道理。
掰開了，揉碎了，解開他的心結，然後他才能不那麼內疚。
要不然，估計晚上做夢醒來，都會扇自己一個耳光，大罵自己一句：你特孃的真不是個東西。
“定金？什麼定金？張爺爺，你們一起買什麼了麼？我怎麼不知道？”
高小妹眼睛瞪的老大。
可能也是因為生活的太苦，每次聽到錢，眼睛都瞪的和五千瓦燈泡一樣。
張老頭也抬起頭，眼神疑惑的看向鍾自強。
雖然內心中還有些許的內疚，但聽到鍾自強的話，他也感覺有些道理。
幫助人首先要知道對方是對是錯，萬一要是幫助了壞人，那他這輩子都會活在愧疚之中。
現在又聽到錢的問題，立馬就壓下了心中那些許內疚。
畢竟，四千塊錢，對於他這個一份蛋炒飯只有六塊錢的攤主來說，還是一筆不菲的數字。
見到兩人的注意力都被自己所吸引，鍾自強這才從懷中拿出了三份合同放在桌子上。
兩人的目光頓時被桌子上的合同所吸引。
但封面上只有幾個字：租賃合同。
“這，這是？”
張老頭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鍾自強。
高小妹就更不用提了，一臉的茫然。
“這是一份租賃合同，一式三份，張老頭，這是你的，高小妹，這是你的。”
把兩份合同分別推到兩人面前，示意兩人自己看。
兩人帶著好奇的心理開啟合同。
慢慢的，兩人嘴巴越張越大。
看的鐘自強嘴角直抽。
要知道，現在可是零下十幾度，西北風一刮，那酸爽……
這倆人今天晚上非拉肚子不可。
“小，小鐘，這，這是什麼意思？”
張老頭指著一行字，把合同湊到鍾自強眼前。
鍾自強隨意掃了一眼，就知道張老頭問的是什麼了。
【甲方同意將平安街45號的房屋出租給乙方，租金1元，租期20年。】
“哦，就是字面意思，我這不是有一套閒著的門市麼，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讓它創造點價值。
你這四千塊錢，就算是定金了，放心，你不吃虧的。”
“不，不，我是說……”
“小鐘哥，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是什麼意思啊？”
高小妹直接打斷磕磕巴巴的張老頭，一臉好奇的指著合同上的條款。
看到高小妹指的這些地方，鍾自強頓時無語了。
上面寫著什麼什麼違約後，涉及到什麼什麼法律條款。
可問題是，他這合同就是在網上現扒的，哪裡會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但看到高小妹那充滿期待的眼神，鍾自強也只能板著臉訓斥道。
“你哪來那麼多問題？有沒有筆？有的話趕緊簽字。”
“哦~”
高小妹撅著小嘴，委屈巴巴的去攤位上找筆。
“不說就不說嘛，我這不是不懂麼，小鐘哥真討厭。”
至於說什麼錢，什麼時間，這小丫頭根本就一點都沒看。
因為在她看來，小鐘哥是絕對不會害她的。
“小鐘，你快把這個收好，這個我不能籤。”
張老頭連忙把合同還給鍾自強。
相比於高小妹，張老頭可不是什麼都不懂。
雖然那些條款他看不到，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20年租期，1元錢，這跟白送有什麼區別？
他現在心裡還內疚著，無論如何他也籤不下這份合同。
鍾自強輕輕按住張老頭有些顫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