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自強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從懷中拿出另外四枚碎片。
那旅行的兩個月，無時無刻都把這四枚碎片帶在身上。
就想著有一天，能夠機緣巧合的遇到第五枚碎片。
哪怕是四個月的擺攤生涯，他也時刻帶在身上。
他想第一時間知道，華夏人給他留下了什麼資訊。
可到了這一刻。
鍾自強猶豫了。
他不確定是否要把五枚碎片合在一起。
如果不合在一起，他還有系統給他的承諾。
但要是合在一起，真的很怕自己的夢會碎掉。
呆呆的看著手中的碎片，表情一會堅定，一會糾結。
久久不能下定決心。
龍老也看向了天空，或者說，是看天空外的宇宙。
“小鐘，人這一輩子，誰沒有點遺憾。
就比如我。
如果我當年能夠想開點，不去參軍，那麼，我是不是也能在父母床前盡孝？
如果我當年沒有進入科學這個怪圈，我是否也有機會娶妻生子。
如果我沒有那麼強烈的執念，我孫子現在是不是也有你這麼大了？
但我知道，世上並沒有如果這個選項，只有曾經，現在，以及未來。
曾經，我們無法改變。
現在，我們砥礪前行。
未來，未嘗不能實現曾經的理想。”
龍老從兜裡拿出煙，叼在嘴裡，但卻並沒有點燃。
“其實，這一次去找你，我也是抱了私心的。
我想著，是不是把你賣了，就能夠換回大夏八億的百姓。
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但是，我們都有著自己的堅持。
你堅持的是什麼，我並不清楚，但一定很困難。
但我堅持的，就只是這十六億人民的生命安全。
別說是出賣你，就算是把我自己賣了，我也會毫不猶豫。
所以……”
龍老輕輕拍了拍鍾自強的肩膀。
“過去僅僅只是過去，只有未來，才能夠被你所掌握。
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得失，而放棄自己最初的夢想。”
說完後，龍老便沒再多說什麼。
他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那麼好拿起和放下的。
自己經歷了無數次生死，才在半年前確定自己的堅持。
對此，他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只能靠鍾自強自己。
時間緩緩流逝……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辦公室的門被開啟。
嚴律走在最前面，依舊是那麼的風輕雲淡。
嚴律後面是王瑜，那表情，就好像死了戶口本一樣難看。
在王瑜身後，則是‘張老頭’一家。
佔據著張老頭身體的姜天麟，眼睛都帶著特效，裡面一個圈套一個圈。
一臉的懵逼。
“廠長，事情都辦妥了。”
說完，遞給鍾自強一個檔案袋。
鍾自強回過神，收起手中的五枚碎片，有些疑惑的看向嚴律。
“這……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厚？”
他明明記得，進入會議室的時候還沒有這個檔案袋。
“廠長，這是這次談判的結果以及一些注意事項。
一共八十八個大項，三百七十五個小項，一千五百四十八個雜項，以及三千八百七十二條補充協議。”
鍾自強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沒聽懂。
剛才不還是八十八條麼？
怎麼自己就發了會呆，就變成好幾千條了？
不會又穿越了吧？
轉過頭看向龍老。
“那個，現在是几几年幾月幾號幾點？”
別說是鍾自強，就是龍老也有些懵。
這好像才過去十分鐘吧？
你們是怎麼討論出這幾千條的建議和要求？
提前準備好的麼？
沒有得到龍老的回應，鍾自強並不氣餒。
因為，只看對方那一副見鬼的樣子，就知道跟穿越沒有半毛錢關係。
隨手接過那個檔案袋。
鍾自強也沒看。
畢竟，幾千條的條款和補充條款。
這怕不是要看好幾天。
索性，他就直接問嚴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