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想過很多種可能,可是最後依然什麼都沒問出來。
或者說他認為的什麼都沒問出來。
就王答應這沉不住氣的,連刑都不用上,就把什麼都交代清楚了。
可是她是交代完了,在別人眼裡她除了承認是自己乾的以外,其餘的相當於什麼都沒說。
哦,也不是,至少她把柳常在賣的明明白白。
畢竟藥材的來源還是可考的。
柳常在連著她身邊的宮女也都被帶來了。
哪怕柳常在想負隅頑抗,但伺候她的人可沒有捨命的打算。
前後一交代,這些細節不就對得上了麼。
就算她再三強調後面的事情自己不知情,且已經毀了藥性。
但藥材出自她手的事情還是辯無可辯,誰讓她最開始就沒安好心呢。
最後依然沒逃過毒害皇后,謀害皇嗣的罪名。
也不等著皇后醒來再處置了,在查清柳常在都做了什麼之後,雍正直接定了罪,給了懲罰。
看在她懷有子嗣的份上,先暫且饒她一命,等孩子出生後再做處置。
而她的家人也要跟著受牽連了。
沒直接要了命,但貶官流放還是有的。
不只如此,中間經手種子的這些人也逃不了罪責。
面對柳常在的痛哭求情,甚至以肚子裡的孩子為籌碼,企圖讓雍正網開一面,放她家人一馬。
雍正只是冷著臉回了一句:“朕的孩子,不需要罪人來積福,他要是好好地,這些人是流放,他若是出了事情,自然有人陪葬。”
這話一出,柳常在瞬間噤若寒蟬,再不敢拿肚子說事,生怕雍正一個心煩,直接讓她的家人人頭落地。
只能伏地默默地流淚,連哭都怕打擾了坐在上位上的人。
而就是這般姿態,她也不敢做的太久,生怕萬一傷了肚子裡的孩子。
這一刻柳常在是說不出的後悔,如果當初她沒有這些小心思,也沒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怎麼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她身懷有孕,本該扶搖直上,結果一朝行差踏錯,娘娘夢破碎了不說,還要牽連父母親族。
可就算這樣,她現在連以死賠罪都做不到,還要小心翼翼的護著肚子生怕出了差錯。
而有了她這個額娘,哪怕這個孩子是的皇子,以後的路依然要比別人坎坷的多。
這都是她的罪孽,可惜都要她在乎的人來償還……
柳常在閉了閉眼睛,不敢再鬧,順著來扶她的人的力道起身,去她該去的地方。
只希望皇上看著她乖覺,能夠稍微地消消火,不至於越發的遷怒她身邊的人。
不得不說柳常在的直覺是對的,她但凡要是再鬧上一鬧,等待她家人的怕就不是流放而是秋後問斬了。
以雍正的角度來看,教育出來的女兒謀害皇嗣,單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要人命了。
若非確定柳家是真的不知情,流放都不可能有。
哪怕柳常在再怎麼喊冤,從她動了心思弄了這些種子起,罪名就已經確定了。
不被發現就萬事大吉,一旦被發現,無論說什麼都逃不脫。
當然,現在雍正心氣不順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其實這種事情說到底還是後宮的事,該由皇后來處理才是。
雖然以皇后對這一胎的在乎,也不會輕饒了柳常在,但應該不怎麼會牽連到親族。
雍正現在直接下定論,更多的還是在撒氣。
誰讓他在王答應那什麼都沒查出來,好不容易牽扯了一個柳常在,又是一套完整且獨立的謀害行為。
對於這個結果雍正一時也說不上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心中一緊。
但總歸是讓他覺得不舒服就是了。
讓一個皇帝不舒服了,那可不就得遭罪了麼。
只是他到底還殘存著一些理智,沒直接株連。
等到處理了柳常在,王答應那的說法還是與之前一樣,這讓雍正一時也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其實也不是王答應不想攀咬,畢竟她被反噬之後,雖然神志還是有些混亂,但還不至於徹底傻了,有些事情還是心中有數的。
就比如現在她基本上已經是死路一條了,哪怕她再哭求也沒有用。
現在留著她,也不過是想看看能不能再挖出更深的東西而已。
她倒是想把自己塑造一個頂鍋的給自己脫罪,但沒有內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