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糾結了一下,最後安慰自己:過程不重要,結果最重要。
她這天馬行空神來一筆,還能讓舅爺爺相信,也該知足了。
雖然她輾轉反側這麼多天才折騰出來的腹稿沒了用武之地,但見到眼前人對自己的信任還是讓人心中一熱。
同時林琅也在反覆的提醒自己,以後撒的謊還是要記下來的,也別太不當回事。
這是舅爺爺幫她記著了,才沒有出什麼問題。
萬一哪天她想的藉口和以前的說法衝突對立了,到時候圓不圓的回來都不好說。
而一旦信任出了偏差,那以前的和以後的事情,可就都不好做了。
今天的事情也是給她提了個醒,有時候說話做事也不要太隨性,該謹慎的時候還是要謹慎。
她這個一旦認為身邊人可信就有些不管不顧的性格還是得改改。
不說完全扳過來,畢竟那不現實,但多多少少還是得剋制一些。
誰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什麼意外呢?
林琅這邊在心中暗暗的給自己提了個醒,就連088那裡也多囑咐了一句。
對於舅爺爺這一邊倒沒有什麼擔心的想法。
反正用牛痘預防天花,在她那個世界妥妥的,兩個世界除了多點怪力亂神,其餘的也沒什麼差別,總不至於到這突然變異了吧?
以她舅爺爺嚴謹的性子,就算是全盤相信了她,也會小心考證的。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讓舅爺爺接下這件事情。
這也是她沒有直接找母親談而是先聯絡舅爺爺的原因。
她是知道這方世界有神明存在的,就算被世界意識限制了不能出現在人間。
但是那些功德的說法想來也是真實的。
就算根除天花起源於她這個外來者,但參與者想來也不會被如何虧待。
而若是說要將此法奉上,必然是要反覆查實驗證過的,這其中除了需要極度信任,不會走漏風聲的人,大夫的存在也是必不可少的。
既然如此,那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了自家人。
況且因為當年文字獄的事情,舅爺爺的身份始終都是一個雷。
若是能借著這個契機,恢復了身份,以後自然是不必躲躲藏藏。
至於當年的文字獄,就算是鬧得再兇,最後落得流放的,大多是無妄之災。
那時康熙還小著呢,這事就是輔政大臣乾的,恩,主導那個好像還是鰲拜派去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林琅說,折騰出了那麼大的陣仗,除了對著漢人殺雞儆猴的緣故,更多的怕還是在立威吧。
這時候又講究一人得道雞犬飛昇,反之亦然,所以秦家這個有點瓜葛的自然就被牽連了。
所以真要說起來,只要有了這份功勞,舅爺爺一家的平反起來還是很容易的。
畢竟不論其他,單就說給死了的鰲拜添堵扣帽子,對於被他壓制很久的康熙來說,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別以為人老了就不記仇,這位可是皇帝,大度那是手段,但你讓他一時不舒服,他就能讓你一世不舒服。
所以若是舅爺爺接下這件事情,那平反的事情就是板上釘釘了。
主要是怕人老犯倔,或者之前秦家給了什麼教導。
畢竟人家為了不為新朝效力,整個秦氏一族棄文從醫都做了。
後來又被文字獄牽連流放,誰知道心裡是不是恨透了這個朝代。
在這諸多不確定的情況下,就只能看舅爺爺的選擇了。
林琅自然是有心勸說,但天花的事她可以不避諱嬤嬤,攤開了說,可有些事情,哪怕第二天就會公之於眾,但她都不會提前半刻透露出來。
畢竟她可以做主自己的事情,但別人的事情,還是要予以尊重,何況這個別人還是自己的長輩,待自己也是掏心掏肺的。
所以她能做的也就是在不讓兩位嬤嬤起疑的情況下,隱晦的勸說幾句。
一邊說著,一邊還有些怕人生氣。
畢竟她為人著想的想法是真的,但這件事情一提起來就有戳人肺管子的嫌疑也是真的。
而眼前的人自然也聽懂了林琅這拐彎抹角的勸說。
秦安倒是沒有什麼生氣的想法,他都活了這麼多年了,又不是當年沉不住氣的小孩子。
好賴話當然能聽得懂。
只是這件事情他還需要想想。
如果不論其他,單就這一場醫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