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嬪最開始確實不是這樣的,當初跟慎貴人一起進雍王府的時候,人家要識時務的多。
尤其是慎貴人“東施效顰”的那段,讓她也沒少警醒自己。
再加上她也不過是一個王府的格格,別說什麼身邊的忠僕了,估計就連自己死了都沒有人能多看兩眼。
所以哪怕她得了雍正的幾分青睞,也是夾著尾巴做人。
可是時移世易,隨著雍正繼位,她這個沒品級的格格一躍成了一宮主位。
這宮裡上上下下,就算是皇后身邊的人也依舊要跟她行禮喚她一聲“娘娘”。
連當初眼裡只有弟弟的額娘,現在待她都分外親厚。
這種身份上的遷躍帶來的優越感,實在太讓人上頭了。
哪怕王嬪在最初反覆地告誡自己,最後也還是在一聲聲恭維中迷失了。
沒有封號又怎樣,她依然是嬪級,而與她一同進府的張氏,也不過是個貴人,一宮的主位都坐不上。
兩相對比,她又怎麼不是那個特殊的?
而偏安一隅的懋嬪和寧嬪,想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除了年節家宴,她們連聖上的影子都摸不到。
而她多少還有承寵,待她有了龍嗣,這兩個人自然會被她甩的遠遠的。
裕嬪也同樣差不多,或者說她還不如禧嬪呢,有了孩子都不知道爭,沒出息!
至於禧嬪,這個人早就被聖上厭棄了,也就仗著有個孩子才能提提身份,根本不足為懼。
王嬪反覆的扒拉了一下,只覺得嬪位上的人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越是這麼想,王嬪就越膨脹,越膨脹,就越看不清形勢。
這不就直接越過嬪位,向更高位的人發起挑戰了嗎!
本來她的目標應該是齊妃來著,可女人嘛,誰還沒個嫉妒心理呢?
再加上林琅跟皇后之間鬧翻了,好像一下子就成了眾矢之的。
這幾個有孩子的有事沒事都會說兩句,就連裕嬪,因著弘晝的事情,偶爾也會開口。
相比較另闢蹊徑,王嬪自然更願意統一戰線。
畢竟就算沒有了皇后的支撐,但是林琅的威脅,可比一個不得寵的齊妃要大得多。
也就是她身邊的宮人溜鬚拍馬的只是想著撈點月錢賞賜,還沒有心思活泛的攛掇她真的出手對付誰。
讓她雖然受過幾次訓,但都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
林琅也是口頭出了氣也就算了,並沒有怎麼深究過。
所以王嬪的日子倒沒有怎麼難過。
也就是最近選秀逼近,讓她有些不安,再掰手指頭算算,被忽悠的都快找不著北的腦子,突然間清醒了幾分。
畢竟按她的演算法,等選秀的這批人進了宮,她這個王嬪,可是半點都不夠看了。
這不,沒兩天的功夫,就把自己熬成了這個樣子。
偏偏自己還要撐著一口氣,眼眶青黑得遮都遮不住,還得裝得跟個沒事人似的。
不過怎麼說呢。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對於這樣的人,林琅只能尊重、祝福了。
當然,要是她真的犯到自己手裡了,林琅也不會手軟就是了。
至於這些人半是看熱鬧半是擔憂的選秀,林琅是半點都沒放在心上的。
雍正這人對後宮狗是狗了點,但帝王心術可是半點不差的。
就這人對親舅舅隆科多都沒有半點包庇的態度,指著他再選個佟家女進宮給佟家造勢?
那完全是在做夢。
佟半朝是康熙提拔起來的,除了對母族的提攜,也有一部分是平衡朝中勢力。
可現在的佟氏一族可不是什麼帝王手中的利劍,而是阻礙他前進的絆腳石了。
佟家勢大,雖然算不上雍正的眼中釘肉中刺,但總歸是讓這位皇帝心裡不太舒服的。
尤其是李四兒事發之後,讓雍正對於佟家的囂張有了一個更真實的認知。
他本以為自己做皇子時所看到的就是全部了,沒想到不過是冰山一角。
李四兒,一個隆科多的小妾,就能壓下滿朝文武?
御史也好,六科給事中也罷。
哪怕赫舍里氏的事情被瞞得死死的,但隆科多以妾充妻卻是實打實放在面上的。
他這朝堂上的言官可有一人寫過摺子,參過隆科多一次?
這才是最讓雍正氣憤的事情。
但法不責眾,況且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