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系統說的是別的理由,那她可能還會有些擔憂,但是說到任務,林琅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不是林琅疑心病太重,而是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財帛尚且能動人心,哪怕不為錢權,單一個長命百歲也足夠讓人瘋狂了。
縱使秦安這些年一直為林家盡心盡力,誰又能保證他沒有個行差踏錯呢?
不過看系統的樣子,是肯定秦安可信了,也不知道他知道什麼,竟然這麼篤定。
林琅看著秦安皺著眉收了手,然後要求屏退眾人,單獨與老夫人二人說明。她知道這是一個藉口,私下裡要說的約莫是她們身體突然好轉的事情。
於是自己也未起身,只看著屋裡的眾人魚貫而出,低頭安靜喝茶。
也不知道系統是不是故意的,突然出聲道:
【他應該算是你的舅爺爺。】
“噗!咳咳咳!咳咳咳……”
林母和賈敏正擔心著林琅的身體,眼看著她又嗆了一下,覺得孩子也是嚇到了。
賈敏眼眶都紅了,只將女兒摟在懷裡,不停的輕拍她的後背:“不怕啊,不怕啊,母親在這裡,琅兒沒事的,沒事的……”
林琅聽著心底一酸,也顧不上問詢問系統,只依偎在母親的懷裡,糯糯地說道:“嗯,琅兒沒事的,有母親在,琅兒不怕的。”
之前她因為早產先天不足,嬰兒身體本就脆弱,自她出生後大病小病就沒斷過,尤其最初兩年,有些藥物根本沒犯法給嬰兒用,每一場病都是一遭鬼門關,若非秦安醫術了得,林琅根本撐不過來,這也是林琅對秦安不設防的原因。
而每次林琅生病時,賈敏就是這麼陪著她的,哪怕自己的身體也多有不適,但除非病重怕傳染給林琅,剩下的時候一次不拉,她的身體一直沒補起來與這也有很大原因。
再活一世,其他姑且不論,只生在林家,享受父母疼寵,祖母溺愛,就足以讓她感激不盡。
這時秦安見下人已經都走光了,不得已咳嗽了一聲,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他想了想說道:“琅兒的身體沒什麼問題……”
話還沒說完就引來了林母的怒目而視。
秦安心虛了一瞬,然後就理直氣壯起來:“姐你別瞪我,這件事問題可大了,我只能跟你們單獨說啊……”
林琅覺得自己可能聽差了,懵懵懂懂地抬頭看向秦安,嘴裡遲疑的問道:“姐?”
看著林母又瞪過來的眼神,秦安狀似說漏嘴般摸了摸鼻子,他其實是故意的,小丫頭嚇成那樣,總得讓她安安心吧。嗯,絕對不是想聽她喊“舅爺爺”。
說來林母也不是想要一直瞞著林琅,只是茲事體大,而林琅又太過年幼,萬一說漏了嘴……
“姐你別擔心了,林琅是個有成算的孩子,她鬼著呢。”他初初搭脈就能嚇白了臉的孩子,怎麼可能是個不知事的。
林母見秦安都這麼說了,與賈敏對視一眼,都到這個份上,也瞞不住了。
秦家最初也能稱得上是士族,後因滿清入關,不欲為朝廷所用,便決定棄儒從醫,家族也各自散開。
秦安的祖輩便到了湖州安身。與林母的孃家也是在這裡結緣。
及至順治末年,明史案爆發,秦家被牽涉其中,全家被下獄。
因明史案涉及甚廣,無人能伸手搭救,只等判決。
秦安那時不過是幼童,官差來抓人時受了驚嚇,自入獄便一病不起,幾日之後已面有死氣。
那時秦家從醫不過十餘載,手邊又沒有趁手的醫具,散盡身上財物也不過求了幾碗劣質的湯藥。
秦家已經絕望了,不想獄卒輪值,新來的獄卒秦家曾救過其母親一命,為了償還恩情,一咬牙為秦安報了病故。
當時出事之人太多,病死的不在少數,仵作也未細查,再加上秦家也做了些準備,就這麼秦安便被送了出來。
秦安一身破衣,只有獄卒塞得二兩銀子,本準備偷偷離開,再做打算,不想正遇上了徐家人。
秦安自幼男生女相,為了掩人耳目,便讓他扮成了林母的丫鬟。
好在不久之後徐家長子調任蘇州,徐家便以養老為由,舉家遷至姑蘇,秦安便成了投奔而來的遠房親戚,與林母以姐弟相稱。
待到塵埃落定,秦家判了流放寧古塔,秦安初時也想跟著一起去,但若被發現秦家多出一人,怕是要連累徐家,只能暗自忍耐,先悄悄打探。
後來發現流放的人都被分開安置,而秦家所在村落無一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