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阻了要去請太醫的鴛鴦,只靜靜覆盤今日的事情,賈赦今天的轉變太過驚人,不像是一時生氣的樣子,這讓她不得不考慮一下以後的事情。
而至於引起賈赦轉變的根由,賈母是不會將其歸到自己身上的,所以今天鬥嘴的林琅和王夫人二人就被提了出來,又鑑於林琅本身還是一個受害者,所以賈母大部分的怒火都衝著王夫人瀉了過去。
再一想想她對於自己女兒的針對,以及對林琅的挑撥,不是明顯沒將自己放在眼裡嗎?
看樣子賈府給王子騰的優待,以及這幾年的管家,養大了她的心了。她也該給她這個二兒媳婦緊緊皮子了。
她仔細地看了看身邊的丫鬟,挑了兩個模樣最出挑的,一個姓周,一個姓趙。
問了兩個丫鬟的意願後,便讓鴛鴦帶去榮禧堂,只說覺得兒子身旁缺兩個知冷知熱的,她看著身邊的這兩個丫鬟妥帖,便送了過來,也不必太張揚,府裡擺個酒就是了。
順便也不忘讓王夫人把管家權交回給大房。
王夫人這一覺睡的有些沉,被人叫醒時還頗為不悅,她皺著眉頭看向眼前的人,只聽周瑞家的說道:“老太太派了鴛鴦姑娘過來,正等著太太呢。”
王夫人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她緊忙起身,快速收拾一下就向外走去,邊走還邊想著,是不是老太太當著她的面給出去了好東西,現在也要給自己點什麼安撫一下?
想的正美的王夫人就看到鴛鴦領著兩個賈母身旁的丫鬟等著了,看著手裡什麼都沒拿的丫鬟她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
待鴛鴦低頭行禮說明來意后王夫人險些氣炸了肺,但因著眼前的這位可是賈母身旁第一得意的人,不得不暗自忍耐。
她強擠出一抹笑應承下來,還想著再問問鴛鴦榮慶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想人家連理都未多理她,轉身便走了。
一個連管家權都沒有的二房,不值得她浪費心思。
王夫人面不改色地看著鴛鴦離開,又讓人先帶著周、趙兩個丫鬟下去,這才沉下臉來。
周瑞家的看著主子面露不悅,忙在一旁破口大罵:“作死的小蹄子,狗眼看人低,太太還沒失勢呢,哪輪得到她怠慢,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王夫人對這件事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只是說道:“不過是個丫鬟而已,不值得動氣,你也不看看,自我入府以來,這都是第幾個鴛鴦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知道榮慶堂究竟出了什麼事!”
明明午睡前她還在志得意滿的等著看大房的笑話,結果只一覺的功夫她被卸了管家權不說,還被塞來了兩個小妾!
要知道除了她去莊子的那兩年,賈政身邊可從來沒有人,而就是那兩年納的人也讓她找各種各樣的理由都去了。
這也是她反覆刺激賈敏的原因之一,那賤人不是夫妻恩愛嗎?她偏要在她們中間加一個趕不走丟不掉的生了庶子的妾!
結果她這百般心思一朝落空不說,現在還反噬到自己身上了,想想那兩個一直跟在老太太身邊,養的宛如富家小姐一般的丫鬟,她就覺得胸口疼。
這可是要在府裡擺酒的,正正經經的納妾,且又是出自老太太身邊,別說趕走或者慢慢處理了,她就是想要出出氣,都得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若說單純的是因為賈敏,那都等不到她回榮禧堂,她走的時候老太太就會讓她把人帶上。
所以還是後面出了什麼岔子,才讓老太太這麼敲打她。
周瑞家的看她心急,忙出去將那個去榮慶堂聽牆根的丫頭帶了上來。
那丫頭學的倒是還挺像,把賈赦那股子蠻橫勁學了個十成十,只是她能聽到的也就是院子裡那點事,屋內的對話她是半點都不清楚。
而清楚的人除了當事人就只有賈母身旁的幾個丫鬟了,賈赦那時候沒有心情在意這些,賈母又沒想到賈赦會說這些,所以沒有提前清場。
可就是她們清楚,才更不敢多說一個字,如果不想悄無聲息的沒了,就得管好自己的嘴!
所以王夫人這時越發地不能理解了:“所以大哥硬闖榮慶堂,吵著要休妻,結果最後是我交管家權給大嫂?”
她明白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但正是因為她觸及不到,所以現在連化解老太太不滿的辦法都沒有,這讓她一時有些束手無策。
是的,她的重點還是在於老太太,至於搶了她權力的邢夫人,窮人乍富,她不信她那個大嫂能忍住不伸手,再加上邢夫人根本就沒有管家的經驗,她再下幾個絆子,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