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修都開口了,其餘的人也沒什麼意見,佛教講究因果功德,他們到家也不是個見人不救的。
況且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成了最好,不成也問心無愧嘛。
最主要的是這皇宮的因果還是少沾為妙,能直接換了那些人的命也算是功德一件。
倒不是這年頭騙子有多善良,而是像那種搞活祭,或者害的人家破人亡的,基本上都沒命到紫禁城來。
找人的又不是純粹的廢物,一點都不調查的。
不管是騙子,還是邪修,總之染過血的,都直接被收拾了。
所以對於這些人,如果是雍正心情煩躁的時候,說不準還會嫌棄他們不識時務。
但現在他發現身邊並沒有什麼“催命符”,反而有“防護罩”,心情正美著呢,自然願意給這些有本事的人一點面子。
不過這些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做過什麼都按大清律例來判就是了。
就連這自以為矇混過關的陸道長,雍正也隱晦的點了一下。
讓殿中的他頓時汗流浹背。
上位的位置待久了,對於底下人的小動作看的不要太清楚。
他們的眼神交流看似隱蔽,其實完全都暴露在雍正的目光之下。
只是他能感覺到兩個道士對這個所謂的道長好像不單純的只是幫著遮掩。
那一討論起來頭頭是道的樣子,跟孔雀開屏似的,不時還得貶低一下對方。
這些人更擅長的是掐指一算,對於人情世故這方面照比常人還有些不足,更何況對著的是雍正這種人精裡爬出來的人。
沒幾下他就看出不妥了,不只是他,就連這位陸道長估計也有所察覺才是。
不然也不能直接把求救的目光看向身邊穿道袍的兩位。
不過雍正也沒有什麼難為的意思。
欺君這個罪名,說起來可怕,但其實裡面的彈性還是很大的。
最主要的還要看聖心。
他認為是,那就是,他覺得不是,那就不是。
就方才兩位都快打起來的架勢,想來出了這皇宮,不拘哪個贏了,這個姓陸的也都會有正經八百的師承,跟著入道了。
所以雍正自然沒有什麼抓著不放的想法了。
但是放人一馬是放人一馬,這人得是他願意放,而不是被矇混過關。
所以他只是輕描淡寫的點了一下,就讓人帶他們出去了。
想來這些人就算不那麼懂人情世故,但能揚名的,應該也不至於傻。
雍正做這些也是為了保持一下雙方的友好關係。
畢竟宮裡還是鬧過這麼一出,雍正也還是想要多加一重保險,所以態度自然會溫和許多。
就是沒想到他這邊正打著這些人的主意呢。
殊不知底下的人已經開始琢磨著閉(趕)關(緊)修(跑)煉(路)了。
在他們眼裡皇宮就是個是非窩,傻子才想要往那裡頭鑽。
他們這些人哪個是沒有師承的?
傳了多少代下來,最耳提面命的就是跟皇宮少牽扯。
不說旁的,就說這滅佛滅道,興佛興道的,都不知道多少場了,最後捲進去的,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這還不夠他們警醒的?
若非這次事出突然,他們直接被人堵了,怎麼也不會跟著過來。
誰能想到這麼多年了,當今突然要找和尚道士呢?
所以直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估計也就有這一回的滑鐵盧了。
打不過還躲不起嗎!
跑路,他們要立刻的跑路!
果然,出了皇宮不片刻的功夫,人就都跑沒影了。
跑的時候還不忘了給自己的同行預個警。
修行的人本來就少,他們內卷,但是可不內鬥,雖然平常掐架爭個魁首,但有事的時候都能互相搭把手。
當然這是他們正道的理念,至於邪道的,不清楚不瞭解更不感興趣。
於是一時之間這些修道有成的,都閉關去了,連觀裡的自己人都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佛門倒還好些,畢竟理念不同,真說顯露的哪個有本事的,都說寺廟靈驗,能歸到個人身上的少之又少。
這些人自然被耳提面命的低調了起來。
在加上都是光頭,幾個寺廟一串聯,來來回回的串門子修行,幾年的功夫就能把人都隱了下去。
當然這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