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當然不可能沒滿月就抱出去遊湖,虞紫鳶沒好氣地給了姜莘莘和魏嬰一人一巴掌,順便將她的乖孫帶走,讓姜莘莘和魏嬰帶著藍湛出去走走。
江烜的滿月禮跟姜莘莘和魏嬰的結契禮雖然在同一天進行,請的賓客也不多,但足夠盛大且用心,江楓眠和虞紫鳶兩位長輩不止親自主持滿月禮和結契禮,還當著滿堂賓客的面兒給足了祝福。
看著腰間跟姜莘莘身上一模一樣的同心佩,魏嬰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
他當然知道姜莘莘對他的感情不夠多,但姜莘莘能夠明確回應,還給了他一個盛大且公開的結契禮,已經遠遠超出他所求了,再加上有江烜這個可愛的孩子,他只覺得自己來這人間走一遭,好像就是為了遇見他們父子一樣。
雲夢江氏經過姜莘莘十多年的改革,早就走上了正軌,門下弟子除了江氏嫡系旁支,還有諸多弟子們外出夜獵從各地帶回來的孤兒或者天資尚好的孩子。
雖然修真界幾百年以來都是以世家為主流,但其實世家也以門客為藉口,培養了不少弟子出來,所以雖然沒有門派之名,但其實換湯不換藥,江氏這般行動一點也沒有引起別的世家的注意,因為大家都是這樣做的。
等到江烜五歲完成了基本的啟蒙之後,他便跟蓮花塢裡其他年齡差不多的弟子一起上學接受基礎教育了,姜莘莘和魏嬰也終於騰出時間來出門夜獵,這一次,他們的目標是夷陵亂葬崗。
再次來到夷陵,魏嬰心中感慨萬千:“小時候我倒是想過要解決亂葬崗的問題,還周邊百姓一個安全生活的地方,等稍微長大了一點,步入漫漫修煉之路,這才知道亂葬崗非人力能解決。”
“如今可好了,我的修為還能到了能解決這漫天陰氣和怨氣的地步,這可真是世事無常啊。”
姜莘莘心裡有些猜測只跟江楓眠提了一句,可江楓眠在帶回魏嬰之後,也動用了不少勢力去調查,確實沒有拿到魏嬰父母身死跟溫氏有關的切實證據,所以如今她也不好跟魏嬰說什麼,況且溫氏早就覆滅,唯一保全的族人還是早就跟溫若寒一脈分開另居大梵山的人。
姜莘莘裝作隨意地打斷魏嬰的感慨:“這亂葬崗遠遠看著就能感受到其中遮天蔽日的陰氣和怨氣,咱們可要提前準備得再充分一點才好進去。”
亂葬崗周圍還有一個改名叫義城的地方有些人煙,但姜莘莘和魏嬰都能看得出來,這些人之所以沒有走,要麼是因為年老力衰,要麼是因為沒有錢財支撐,橫豎都是沒有能力離開的人。
所以一聽說姜莘莘和魏嬰想要進去亂葬崗看看,他們紛紛勸道:“幾乎每年都有一些修士想要進去看看,可進去的人多,出來的可沒幾個,兩位公子還年輕,把性命丟在亂葬崗裡不划算。”
魏嬰笑道:“沒關係,我們就是看著年輕,其實孩子都有了,如今要進去亂葬崗也不是不知道好賴,我們都是雲夢江氏掌門的親傳弟子,身上少不了幾樣保命的物件兒。”
幾位老人家和幾位大哥繼續勸了一會兒,見姜莘莘和魏嬰不為所動,只能擔憂中又帶著一點期盼,目送他們進去了亂葬崗。
亂葬崗的事兒急需解決,因為外散的陰氣已經差不多要將整個義城籠罩起來了,留在城裡的那些人再過幾年也會因為長期接觸陰氣和怨氣而早亡,哪怕單單為了他們之前的好意,姜莘莘和魏嬰也準備儘快將亂葬崗解決掉。
這亂葬崗裡別說濃郁的化不開的陰氣和怨氣了,單說裡頭瘴氣瀰漫,就是修士進來了也容易被瘴氣侵蝕。
再說這遮天蔽日的陰氣阻擋了陽光了,就是有鳥獸蟲魚僥倖逃過陰氣和怨氣的侵蝕,也逃不過長久不見天日的黑暗帶來的損害,所以裡面唯一的響動就是各類陰魂的哀嚎和它們移動時候帶起來的風聲,但凡進來的修士心志稍微動搖,就會立刻成為這些陰魂的獵物,被瞬間撕碎。
姜莘莘和魏嬰之前就給自己貼了好些斂息符來隔絕自身氣息的洩露,避免過早地被亂葬崗裡的陰魂盯上,所以這一路走來很是太平,除了腳下已經沒有路需要自己開以外,就沒遇上別的困難了。
等終於靠近亂葬崗中心一點,山坡上再也不是那些沒有葉子倒得橫七豎八的、被陰氣和怨氣侵染得漆黑的低矮樹木,而是保留了葉子但早已失去了生機的標本一般的參天樹林。
魏嬰輕聲建議道:“咱們別貿貿然進去,先在周圍轉轉再說吧。”
姜莘莘點頭同意了魏嬰的話,警惕青紗帳這話簡直是古今咸宜,哪怕她如今成了金丹修士也一樣。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