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來之後,柳夢璃忍不住問韓菱紗道:“韓姑娘,你身上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才讓你對長生有如此深厚的執念呢?”
韓菱紗小心地扶著雲天河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休息,聽了柳夢璃的問話,忍不住蹲下來抱著膝蓋心情低落。
好一會兒了,韓菱紗才調整好心情,抬頭對大家說道:“我們韓氏一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不拘男女各個短命,如今我們家裡只剩下我和一位體弱多病的堂姐支撐門戶,我身體比堂姐健康些,所以這些年走南闖北的,就希望能解決我們家族短壽的隱患,延長我自己還有後人們的壽命。”
姜莘莘仔細看了看韓菱紗,聞言忍不住搖了搖頭,韓菱紗立刻就殷切地看了過來,甚至忍不住湊到她跟前,問道:“元莘道長是看出我身上哪裡不對了嗎?”
慕容紫英這時恰好醒了過來,又想起自己在幻境當中經歷的一切,更想起了自己差點兒殺了眼前這些無辜之人,只覺得十分慚愧,正準備說點兒什麼,就聽見一聲熟悉的“紫英師叔”,不必抬頭他就知道是璇璣和懷朔來了。
璇璣立馬就圍著慕容紫英嘰嘰喳喳,韓菱紗被人打斷了十分重要的事情當然十分不爽,又跟璇璣吵了起來,而慕容紫英開口稍微幫襯了韓菱紗一句,就讓璇璣負氣而走,懷朔見璇璣走了,趕緊匆忙嚮慕容紫英見禮,就跟了上去,這裡總算安靜了下來。
韓菱紗抓緊時間再次問道:“元莘道長,你若是看出來了什麼,請務必不要隱瞞,我韓氏雖然人丁零落,但祖上也傳下來一些寶物,我都送給你!”
姜莘莘仔細看過了韓菱紗身上確實有祖傳的罪孽,但自己蒼白的氣運當中還有一絲金光,代表著一線生機。
姜莘莘說:“你要想清楚,你祖上傳下來的寶物,就真的是你們韓氏之物嗎?”
韓菱紗頓時面色蒼白,她當然知道韓氏祖上是做什麼營生的,哪怕因為父母早逝不知道這些事情,但她自從懂事的時候開始,就翻遍了祖上流傳下來的典籍手札,就為了能找到韓氏一門短命的原因,自然也能從中得知韓氏祖上從事什麼職業。
姜莘莘繼續說道:“歷朝歷代對你們這樣的人都從重處罰,從御南王陵墓你應該能知道,人死後會有一魂留在陵墓當中,而你韓家驚擾的先人不計其數,你憑什麼覺得此事不損半點陰德呢?”
姜莘莘就差直接指著韓菱紗罵她盜墓賊了,柳夢璃作為知府家的小姐當然明白得很,慕容紫英雖然沒有接觸過這些,但驚擾先人這話還是明白的,也就只有什麼都不懂的雲天河看著面無血色的韓菱紗,忍不住為她說話:“可那都不是菱紗做的呀!”
姜莘莘忍不住搖頭,“她真的沒有下地探墓驚擾亡靈,甚至私拿人家的陪葬品嗎?”
韓菱紗無從反駁,也深刻意識到自己祖上到底做了多大的孽,但她很快打起精神來,擦掉眼淚,直直的在姜莘莘面前跪下磕頭,“還請元莘道長看在你我有緣相遇的份上,指點一二吧。”
“回去我就將祖上所傳寶物統統還回去,就算時間久遠不可考究,我也會變賣過後施醫贈藥,為寶物的所有人增添功德。”
這話倒是很像樣,姜莘莘讚許地點點頭,“你看,你不是已經知道該如何贖罪了嗎?就算如今韓氏一門只剩你和你那位堂姐,但我相信她也是讀書識字之人,你們做完這些事情,不如請你堂姐開辦一個小學堂,教授周邊窮人家的孩子讀書識字和算數,開啟民智可從來都是大功一件。”
韓菱紗直接一叩三拜,恨不得立刻回家將“家傳”的東西都妥善處理了,然後再給她堂姐開一間小學堂,讓她做個小夫子,為自己積累福德,延長壽命。
然而想要回去韓家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姜莘莘提醒她道:“如今你已經被望舒劍認主,純陰之體加上望舒劍本身的水寒之氣,只會讓你的壽命消耗得更快,也就是說,雲天河每一次動用望舒劍,都是在消耗你的生機。”
韓菱紗今日受到了大沖擊,她先是沒想到自己家族短命的詛咒竟然是由家傳的手藝帶來的,她曾經對這樣的手藝引以為傲,也自豪家中留存了許多稀世珍寶,先前她說要用家中所有收藏從姜莘莘這裡換取家族短命的根源,當真是廢了好大的決心。
然而這個世界不止給她準了一個玩笑,在她勉強接受家族家傳正是造成家族短命的根源之時,轉頭又得知自己無意中跟那勞什子望舒劍結了契,而每一次望舒劍的動用都是在消耗她的生機。
雲天河看到韓菱紗一動不動,十分擔憂,但他也聽明白了先前姜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