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人再次浮出水面,卻不是來到了先前下水的斷崖之處,看起來倒像是另一邊被他們放棄了的路,山壁上是一條蜿蜒而上的棧道,大家趕緊先上岸。
有姜莘莘的避水符,大家沒有沾溼半分衣角,可水面上的死漂總是讓人感覺不適,姜九日一言不發悶走了好一段路,直到看不到下面的死漂了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坐在地上指著前方不遠不遠處一處還算寬敞的石臺,說道:“橫豎外面天色漸晚,我們不如就在那兒歇息一夜吧。不然先去那兒吃點兒東西,然後繼續趕路,去山頂上歇息一晚也行。”
山頂上有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就如先前大家在大祭司的棺材蓋子上看到的鎮陵圖上描述的一樣,可山中就是獻王的陵墓,大家又不是缺心眼兒的,當然知道山上那看起來金碧輝煌的宮殿可能不是什麼善地,自然不會連夜上去。
無法生火,姜莘莘便拿出幾張保暖的符咒分了分,又仔細用上了斂息符和隔絕符,山下水中的死漂裡養著的東西搞不好也會因為生人之氣被催發出來。
就這樣安靜地過了一晚,山下傳來的陣陣慘叫驚醒了三人,姜小官判斷下面那夥人不是之前進山的外國人,應該就是後面進山檢視情況的本地土人。
姜九日仔細分辨了一番,確定下面那些人更有可能是本地土人,又看到死漂已經消失,取代了死漂的是一種泛著灰白色的類人的怪物,他們行動間像猿猴,似乎長著利爪。
三人決定下去幫忙,當即就用上了繩子,下面的人果真是本地土人,之前村子裡暗中給他們送過不少訊息的村長家的么兒也在其中。
那個老么一見到姜莘莘三人就趕緊求助:“求你們看看我爹,他被那些痋人抓斷了手!”
姜莘莘手裡丹藥符咒極多,姜九日跟姜小官去幫其他人,她便跟著老么去看他爹。這老頭兒的左手從手腕上方寸許的地方斜著被砍斷,傷口雖然整齊可手掌已經不見了,而且傷口處烏黑的顏色還在順著血脈往手臂上面蔓延。
姜莘莘看著老村長泛著烏青的面色和已經變黑的嘴唇,趕緊打出兩張驅陰符幫他祛除入體的陰氣,再接連服下解毒丹和培元丹,等手臂上的烏青之色都全部退去,傷口處流出來的血變成了正常的紅色,這才纏上手臂又撒了止血的藥粉,幫老村長將斷臂包紮好。
老么見他爹活過來了,才忍不住大哭起來,老村長清醒過來以後看了看在自己身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么兒,猛然想起老大為了保護他被那痋人穿了胸,頓時急得直喘氣,差點沒厥過去。
人醒了姜莘莘就過去幫忙殺痋人了,沒空跟老村長和老么糾纏什麼,更何況他們倆此時交談用的是本地方言,姜莘莘一句也聽不懂。
痋人這種東西本不該存在,村民們見姜莘莘三人殺得起勁兒,慢慢地就退出了戰場,一邊休息一邊戒備,只是心神放鬆下來,想著一路上倒下的親人朋友,他們一個個的眼神發狠,歇息夠了就再次衝了上去。
滿地血汙讓姜莘莘十分不適,但現在也不是挑剔的時候,勉強挑了個算得上乾淨的地方,姜莘莘趕緊坐下念起超度的經文。
雖然不知道這些痋人到底是如何煉製出來的,可有一點大家都看得十分明白,那就是每一個痋人,至少需要虐殺兩個活人,因為痋人是從慘白的漂浮在水面上的死漂肚子裡出來的,死漂只是催化、養成的容器,真正的痋人顯然也要經歷更大的痛苦。
村民們不太清楚姜莘莘他們在唸什麼,可是他們都能感覺到隨著姜莘莘三人的動作,這山洞裡漸漸少了一股透骨的冷意,等姜莘莘三人再次站起來,老村長招呼大家一起嘀嘀咕咕了一會兒,就見老么捧著一個漆黑的匣子走了過來。
老么將匣子往前一遞,就往姜九日懷裡塞,轉而對姜莘莘說道:“這個東西是我們在來的路上撿到的,看起來像是之前那邊粉碎的蟲子帶在身上的,肯定是有用的東西。”
姜莘莘瞥了一眼,看出匣子裡封印著一股微弱的靈性,氣息跟先前他們遇上的第一個山神廟裡殘留的氣息差不多,點點頭示意姜九日收好,又拿出兩包止血的藥粉和兩包祛毒的藥粉,讓老么給大家分一分。
老么猶豫再三,看著七八個還活著的族人身上都掛了彩,咬牙收下了姜莘莘的東西,只是轉頭就給姜莘莘磕了三個頭,唬了姜莘莘一跳。
老么將藥粉拿回去跟老村長一說,老村長帶著剩下的族人上前幾步也都過來磕頭,姜小官尤其受不了這些,默默地躲開,順手將姜九日推到了前面。姜九日沒想到自己會被姜小官背刺,強顏歡笑上前將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