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日不夠聰明,但絕對不傻,在張起靈昏睡的時候,他仔細回想自己所學的一切跟經歷過的一切,再結合姜莘莘和張起靈的講述,終於拼湊出了張家人的全貌。
作為外家人,他本能追逐本家的一切,所以遇上出自本家看起來離群索居又瘦小沉默的張起靈,他不敢湊得太近,卻也透過張念不斷的挑釁之舉,作壁上觀來判斷張起靈的本事。
真正開始信服張起靈這個本家人,是在他輕鬆破了變種的機關十八弦的時候,等到他被張起靈不計前嫌地救下,他便真正信服了這個沉默的矮個子小鬼,哪怕他是故意將他們引到了危機四伏的泗水古城。
張起靈一連昏睡了七天,張九日事無鉅細、寸步不離地照顧著,姜莘莘也沒說什麼,只是幫著處理外面的一切。
姜莘莘都做到這份上了,天道當然要為自己正名,將自己與張家先祖的交易內容完整地告訴了張起靈,同時還給了張起靈一個選擇,讓他自己決定是承擔張家人原本的職責,還是放棄天授而來的血脈等一切優勢,成為一個普通人。
張起靈對張家這個腐朽得冒著惡臭的家族深惡痛絕,不然他也不可能毫不猶豫地答應代理族長將解除天授的藥發放出來,因為他知道只要解除了天授,張家便會自動分崩離析,不復存在。
可他實在沒想到張家竟然揹負著這樣重大的職責,感受著張九日和姜莘莘的照顧,張起靈最終還是選擇承擔起張家人真正的職責,但他也跟天道說明,自此他會是最後一個張家人,哪怕他留下後代,也不會繼續為天道所驅使,請天道在他死後另外選取合適的人。
天道當然同意,跟張起靈啊不,姜小官重新簽訂了契約。沒錯,張起靈決定放棄張這個姓氏,他為自己選取的真名,便是姜小官。
姜莘莘才出門一會兒,回來就被告知自己多了兩個族人,一個就是姜小官,另一個死皮賴臉非要湊上來跟著姜小官一起改名為姜九日的張九日。
姜莘莘十分無語,但只能接受:“這個姓氏是你們自己的決定,跟我應該沒什麼關係,你們自己喜歡就好。”
自從改名過後,姜小官肉眼可見活潑了不少,因為不會再經歷天授,所以姜小官沒有請德仁喇嘛來保管的自己的記憶,但他想起了自己素未謀面的母親,在離開之前,向德仁喇嘛提出了要見白瑪的請求。
德仁喇嘛將姜小官的改變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也沒搞什麼雕刻石頭的考驗,直接請姜小官去了修行場最深處的那間小屋,說道:“你的母親,就在裡面等你。”
白瑪來自隱沙落,原本是一個藏醫,在族中地位不低。可是後來卻被選中作為夜王的祭品,她趁著族人送她入山的時候半路逃了,正好遇上了張家外出辦事經過此地的張拂林。
張拂林救下了白瑪,兩人在相處的時候產生了感情,後來白瑪懷上了姜小官,張拂林為了讓自己的孩子躲過張家人的探子,裝作一如往常的樣子出門辦事,結果等孩子出生以後,張拂林只來得及看過一眼,就不得不繼續為張家的事情奔波。
而等張拂林回到族中,白瑪跟姜小官的事情已經洩露了出去,他為了保住白瑪跟姜小官的命,死在了泗水古城,可沒想到姜小官被帶回族中代替了聖嬰後面還被揭穿了身份,自小過得十分辛苦。
他更加不知道妻子白瑪在失去了丈夫和孩子之後,便因重病命不久矣,最終只能求到了修行場的德仁喇嘛這裡,利用藏海花保住了自己的肉身跟性命自己卻變成了毫無知覺的植物人,只為換取未來跟姜小官見面的可能。
天道只告訴了姜小官他父母是誰,至於白瑪的下落,是他從德仁喇嘛細微的表現中窺探出來的。
三日過後,姜小官從那間屋子裡出來,便決定火葬白瑪,將骨灰帶走,等從泗水古城裡找到他父親張拂林的屍骨之後,再將兩人合葬。
姜九日當然是姜小官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但姜莘莘卻覺得反正來都來了,不如順道徹底解決了那所謂的夜王也不錯。
姜小官覺得走一趟也並無不可,“其實所謂的夜王,就是張家人制作出來守護這裡青銅門的密扎陀,原本的密扎陀應該是借用一種特殊的黑毛蛇來驅使,可這裡的密扎陀卻因為張家發生叛亂的時候忘記了處理藏海花,讓原本看門的密扎陀跟藏海花結合過後發生了異變。”
“所以密扎陀其實不用管,要命的是藏海花,以及在藏海花根部共生的一種金球狀的生物。”
聽起來就很要命的樣子,姜莘莘當即就決定請姜小官帶路,她是一定要將那勞什子密扎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