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突然出現的女子叫沐憐,聽名字就知道出身沐府,她上臺直接揭穿了鬼童子的身份:“他不是霍犀,他是孫斯弱,千里孤音孫斯弱,我等了他十年!”
場下議論紛紛,場上一男一女雙刀相對,最終孫斯弱先扔下了手中屬於霍犀的刀,蘇雲落擔心孫斯弱出事,手已經拿在了一寸相思上準備衝出去帶走孫斯弱,卻被左卿辭一手按住,“或許事情仍有轉機,你不要著急。”
話音剛落,沐休就拔刀而下,孫斯弱也立刻將場上剛剛收來的沐英的長刀握在手裡,沐憐則稍微後退,讓出了地方。
沐休恨道:“他孫斯弱,當年欺騙我師妹,如今還要藉著他人的身份前來試劍大會招搖撞騙!”
孫斯弱看向沐憐,沐憐的眼神依舊冰冷,沐休見狀趕緊再次開口:“昔日欺我至親師妹,今日又傷我愛徒,今日,我要為武林除害!”
孫斯弱是個長了嘴的人,他看向沐憐開口解釋道:“憐兒,這十年來——”
可是沐休不會讓他將真相說出口,所以轉身就砍,兩人打成一團,沐憐腳下半分不移,終究還是想聽孫斯弱親口說出他的想法。
姜莘莘看著都急了:“這倆人明顯有什麼誤會啊,要是今日不能說清楚,那可真是可憐了。”
蘇雲落噌地站了起來,左卿辭都沒反應過來,姜莘莘先一步落入場中將孫斯弱和沐休分開,吸引了場上所有人的注意。
姜莘莘不管其他人的反應,一把按住沐休,對孫斯弱說道:“你也見過我了,今日趕緊將你心裡的話都說給沐憐聽吧,不然恐怕你們再沒有開口的機會了。”
孫斯弱點點頭,走到沐憐跟前,撕了臉上易容的面具,開口道:“憐兒,當年我們約好了要一起走,我並沒有失約,只是我先遇到了沐府外門弟子休葦。當年我被休葦偷襲,以致走火入魔,變成了童子之身,心性也在那瞬間扭曲,陷入無法自拔的殺戮之中,這些年我造下了不少殺孽,今日過來也僅僅是為了見你。”
“自從我殺掉了自己的弟子,我便知道我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我是一個惡魔,一個沉淪在殺欲當中無法自拔的惡魔,我知道自己無緣再見你,更不可能獲得你的原諒……”
左卿辭心有所悟:“原來鬼童子千方百計想要恢復真身,就是為了這段情債,原諒道長所說他們的時間所剩無幾,一來是說鬼童子恢復真身之後時日無多,二來也是指他手上殺孽太多,一旦揭露身份,怕是要遭千夫所指,萬人追殺!”
沐休被姜莘莘一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姑娘一手就按住了,又看沐憐眼中垂淚雙目含情,頓時惱羞成怒,喝道:“他就是鬼童子,姑娘,你看起來也不是出身歪門邪道,為何要阻止我殺了這個殺人如麻之人?!”
姜莘莘還未開口,沐憐便說道:“師兄,這個人,只能由我來殺。”說著,沐憐就要帶走孫斯弱,沐休又讓人將兩人都拿下,卻被孫斯弱在眾目睽睽之下放出煙霧逃走。
臺上金虛真人站出來對姜莘莘拱拱手,說道:“姑娘,今日之事到底事出有因,咱們便不追究姑娘的過錯了。”
說著,金虛真人又對懷玉谷說道:“師弟,今日之事也是正陽宮失職,鶴尾白就交給沐英師侄療傷吧。”
姜莘莘一聽就暗道不好,果然蘇雲落忍不住站了出來,“鶴尾白留下!”
姜莘莘趕緊拉住蘇雲落,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我說了,鶴尾白並非必須,今日此舉太過冒險了!”
蘇雲落卻笑道:“我師父含冤至今,今日就算不是為了鶴尾白,我也有意叫這些人瞧瞧我師父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這下不光是姜莘莘,連左卿辭也沒什麼話好勸的了。
懷玉谷已經認出來蘇雲落就是當日在藏珍閣跟他交過手的人,而金虛真人想到的東西更多,他看姜莘莘還在場上,便開口道:“這位姑娘,先前你放走了鬼童子,如今還要幫著旁人搶我正陽宮的靈藥嗎?”
姜莘莘沒好氣地白了金虛真人一眼,“金虛真人啊,妄你號稱真人,當真是半點不與道士相干,江湖太小容不下你,倒是風波不斷的朝堂更加適合你這樣的人呢。”
金虛真人面色不改,稍稍偏頭看向沈曼青,沈曼青趕緊回話:“這位姑娘是場上那位姑娘認識的人,是一位道長,道號元莘,但山水渡那邊查不到元莘道長的來龍去脈,來觀看這次試劍大會,也是跟山水渡的人一起過來的。”
左卿辭見狀,趕緊站出來亮明自己方外谷的身份,又說姜莘莘和蘇雲落都是藉著方外谷的名頭來觀看試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