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莘莘給葉夕霧畫大餅的事兒當然不能瞞著大長公主,尤其這些年大長公主本人似乎都有些沉浸在葉家的滔天大功裡頭了,已經失去了應該有的謹慎,所以姜莘莘直接將自己對葉夕霧所說的話半個字沒改地轉述給了她老人家。
大長公主聽完就忍不住摔了杯子大喊一聲“混賬”,姜莘莘只能無奈地將自己的手段放低,從直跪的狀態變成趴跪,求饒的時候儘量讓自己顯得真誠些,所以一直沒敢抬頭。
然而大長公主一直知道葉夕霧是個什麼性子,如今總不能真的如宮裡所願,讓葉夕霧鬧起來,害了全家吧,所以她只能全力幫姜莘莘封口,還要幫著姜莘莘做一出好戲來真正安撫住葉夕霧。
葉夕霧的婚期實在是太趕了,而之後還有葉冰裳出嫁之事,算起來這姐妹倆嫁的都是皇子,可做正室的那個偏偏嫁的是別國皇子,還是一個被母國放棄了的質子。嫁給本國已經封王的皇子那個,偏偏是給人做側室,所以這婚禮便有十足的講究。
首先葉夕霧這邊大長公主一定不會希望讓葉冰裳的風頭壓過她,不然她要生事鬧出來,到時候大家不好收場。
可葉冰裳畢竟是嫁入皇室,若是排場小了也有對皇室不敬的嫌疑。
好在宮中強調過葉夕霧的婚期,這倒是能拿來做個文章,但葉夕霧這邊該有的排場都得有,所以姜莘莘很快就操辦了葉夕霧的嫁妝,曬妝那日,全程的姑娘小姐們可都眼紅葉夕霧,讓葉夕霧出了好大的風頭,甚至讓她對蕭凜的佔有慾都消減了不少。
至此,便是大長公主都看清楚了,原來葉夕霧執著於宣城王蕭凜,竟大多是因為跟葉冰裳之間的爭鬥。
而葉冰裳也果真覺得哪怕自己嫁了所愛之人,但恐怕未來的日子也並不會比葉夕霧過得更加輕鬆愜意,單憑葉夕霧實際上乃是迎娶贅婿,婚後依舊能住在自己家裡這一條,她就遠遠比不得了。
況且見了葉夕霧的嫁妝,她也明白府中哪怕看在皇室的面子上,她的嫁妝也越不過葉夕霧去了,因為世人都知道葉夕霧的嫁妝至少有一半是來自她那位已經去世的親孃,剩下的一半又是來自公中嫡女應有的份例和兩位長輩的添妝。
到了她這裡,公中看在宣城王和皇室的面子上,定然會出一份跟葉夕霧一樣的嫁妝,但剩下的可就不是她能想的了。
姜莘莘為了讓葉夕霧多安分幾日,果斷地將葉冰裳私下裡那些怨懟和自怨自艾的話都傳給了葉夕霧,葉夕霧聽了果真十分舒心,甚至還能興致勃勃地為自己的嫁衣提一些意見。
當然,再次選好了日常的穿著之後,葉夕霧到底還是忍不住去了葉冰裳的院子裡耀武揚威。
葉夕霧雖然仇視葉冰裳,可只要葉冰裳本人不出現在她面前,或者旁人沒有提到葉冰裳的時候,她幾乎不會主動去找葉冰裳的麻煩,因此葉冰裳的院子她這還是第一次過來呢。
一路走過來,她四處打量著這樸素的院子,心裡喜悅的情緒越發高漲,等見到葉冰裳和她身後那個畏畏縮縮的小丫鬟之後,她直接就笑出聲來了,“原以為外面傳說的觀音娘娘什麼樣子呢,這住的地方竟然連我房裡的丫鬟還不如!”
“葉冰裳,你都這副模樣了,平日裡到底怎麼有勇氣跟我斗的?”
葉夕霧歪著腦袋是真的好奇,而葉冰裳當然就如遭受了奇恥大辱一般,宣城王側妃的身份到底帶給了她不少底氣,此刻她不閃不避迎著葉夕霧輕蔑的眼神開口說道:“如今我住什麼地方不要緊,日後在宣城王府我必定不會再受委屈就好。”
聽葉冰裳竟然拿宣城王來壓自己,葉夕霧果然氣炸了,腰間的鞭子隨手一抽就朝著葉冰裳當面甩過去,葉冰裳躲閃不及,眼看著就要毀容,姜莘莘上前一步將葉夕霧的手臂往旁邊一拉,雖然鞭尾因為力道不夠還是抽在了葉冰裳肩膀上,痛得她捂著肩膀差點站立不穩,但總比抽在臉上毀容了強。
況且姜莘莘算過了,她固然能再用力點將葉夕霧再拉開些,可這樣一來少不得會拉傷葉夕霧的手臂,她可是為葉夕霧管著嫁妝的管事,沒道理為了葉冰裳一個外人傷害葉夕霧。
葉夕霧見自己只是抽到了葉冰裳的肩膀,頓時轉過頭帶著一點委屈和憤恨質問道:“小姜你在幹什麼?!你沒聽見那女人怎麼說話的嗎!”
姜莘莘無語,但還是對葉夕霧解釋道:“道理已經跟您說過好多次了,您跟大小姐是同輩,中間便是有嫡庶之別,也沒道理教訓於她,咱們不如回去告訴老夫人吧,她老人家出嫁前是公主,出嫁後便是將軍夫人,如今又是大長公主和老夫人,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