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房間內因為拉上了遮光簾,仍是一片昏暗。
淮月從夢中醒來,怔怔地擁著被子盯著虛空某處發呆。
直到房間內另一人的呼吸聲傳來,他才猛然清醒過來。
昨晚的記憶湧入腦海,淮月的臉幾乎是瞬間就紅了個透徹。
他完全沒想到這具身體竟然沾酒就醉,只是一杯青梅酒,就能讓他失去理智。
大概是因為故地重遊,他剛睡下就夢見了前世落水那一晚。
口鼻都被冰冷的淮河水灌滿,呼吸不到一點空氣,胸口喉嚨到處都悶痛到像要炸開,疼得他想大聲呼救,卻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
因為酒精的緣故,夢境和現實交織,他把叫他醒來的凌徹當成了唯一的浮木,拉著他不願意放開。
想到昨晚他對凌徹說過的話,他臊得恨不得原地消失。
他平復了好一會兒,才下床輕手輕腳地進了浴室。
凌徹醒來時房間裡已經沒人了。
旁邊的床鋪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像是根本沒有人在上面睡過一樣。
凌徹拉開窗簾,日光瞬間傾瀉進來,他伸了個懶腰,心情頗為舒適。
昨晚睡前淮月雖然鬧了那一通,但他太好哄了,和自己拉完勾後就乖乖睡下,後半夜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本以為房間有不熟悉的人自己會失眠,結果卻是一覺睡到天明。
轉身時,他眼角餘光掃到櫃子上的藥袋,他想了想,拿了起來。
餐廳裡,淮月坐在靠窗的角落,正看著窗外發呆。
對面有人落座的動靜把他拉回神,他轉過頭,正好看到凌徹放下早餐落座。
面前被放了一個印著藥店名稱的塑膠袋,對面的凌徹掰開筷子拌麵,沒有看他。
“昨天讓人買解酒藥,他們買了不少別的適合酒後吃的,你看看有沒有需要的。”
提起解酒藥,淮月瞬間想起昨晚他吃完藥之後耍賴要糖吃的畫面,頭皮一陣發麻。
他本就因為昨晚的事羞臊得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這下更是坐立難安。
“對不起,昨晚又給你添麻煩了。”
凌徹停下動作,看向對面滿臉懊惱羞愧的人,淡淡道:“不用道歉,就當是抵房費了。”
凌徹說完便低下頭繼續吃麵,淮月目光頓了幾秒,抿了抿唇把視線移回到面前的塑膠袋上。
他開啟塑膠袋,對照著說明拿了維生素片,就著桌上的白開水吞下。
只是嘴裡微苦的藥味還沒散去,他便聽見對面的人說:“今天不用吃糖嗎?”
凌徹看著對面瞬間變紅的人,挑了挑眉。
這麼不禁逗。
“小淮怎麼臉這麼紅,生病了嗎?”
崔建風標誌性的大嗓門從餐廳門口傳來,淮月手忙腳亂地把藥袋收好,眼神始終沒敢往對面瞟。
崔建風走到近前,淮月應道:“沒事,就是剛剛吃辣椒嗆到了。”
崔建風:“吃好了嗎?快要開始錄製了。”
淮月點了點頭,凌徹也放下了擦嘴的紙巾,站起身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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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節目內容是去拜訪村裡的戲曲名家,獲得認可後加入他們的隊伍,一起準備節目參加傍晚的表演。
戲曲名家是節目組請來的特邀嘉賓,一共四位,分為四組,嘉賓們依舊根據昨天的分組繫結,以組為單位去找到合適的名家。
組隊成功後,每組需要排練一個包含戲曲元素的節目,在村裡一月一次的戲節上表演。
袁棋把四位戲曲名家的地址發給嘉賓們,最後提醒道:“要打動老師們需要準備特別的才藝哦,大家加油。”
淮月看著任務卡上標註的地址,有些心不在焉,另一邊的喻清卻是信心滿滿。
他是唱跳愛豆出身,面對舞臺表演本來就有優勢,而且特別湊巧的是,他曾經學過一段時間江劇,有這樣的優勢在,他自然成竹在胸。
他看了眼還在對著任務卡研究去拜訪哪位老師的其他人,徑自選好幾名老師中最出名的郝欽老師,叫上同隊的柳丹儀率先出發了。
“我們去哪兒?”
凌徹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淮月轉過頭,卻又在對視的瞬間下意識移開目光,他隨便點了一個地址:“這裡吧?”
凌徹點了點頭,看了眼路線,轉身往前面走去。
路上,淮月認真看過這位老師的資料,郝欽老師,國家一級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