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同時,她身體也微微下傾,在她留意不到的地方,垂在桌面下的宣紙被她用身體揉出了褶皺,瞧著亂七八糟的一團。
他抬起手,兩指用力地按了按眉心,紓解壓力。
了了還是小女孩,他不方便直接用手調整。他思索了一會,想起觀音畫像後,放著一把戒尺——那還是他上回偷懶時,怕師父責罰,悄悄藏起來的。
他從畫像後重新取出戒尺,在書桌旁屈膝坐下。
了了本來就緊張,裴河宴一坐下,她手腕一抖,一個“我”字,直接糊了半邊。
她立刻停了下來,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裴河宴掌心正握著戒尺,見她眨著眼,跟受了驚嚇的小鹿一般,眉頭一皺後,又緩緩鬆開:“我又不打你,你怕什麼?”
了了聲若蚊蠅,低聲控訴:“那你拿個尺子!”
裴河宴聞言,用戒尺的一端托住她的手肘,輕輕一抬,故意恐嚇道:“你要是再寫不好,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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