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馬燈般轉變了數次。
她雙目圓睜,一副上當受騙十足委屈的模樣,質問他:“你不是數到三嗎?”
裴河宴微微挑眉,反問道:“有區別嗎?”
了了:……好像是沒有。
兩人尚在僵持,車上眾人已經炸開了鍋。
和裴河宴並肩站在車後的司機,瞪著了了的眼神似要把她瞪出一個窟窿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怒斥道:“你誰家小孩啊?什麼時候上來的?”
“你幾歲了?你知道你這樣有多危險嗎?我們要是一直沒有發現,等到了地方車窗一關走遠了,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麼熱的天,你悶在車裡,不出一小時就沒命了。”司機越說越生氣,甚至因後怕,肝火跟被誰點著了似的,一簇簇往上躥:“這後果誰付啊?你付得起嗎!”
這聲斥罵,擲地有聲,似巴掌一般狠狠地甩在了了的臉頰上,火辣辣得疼。
她抿了抿唇,想解釋,可嘴唇囁嚅了兩下,卻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眼看著她眼眶一圈圈紅起來,一副快哭了的模樣,裴河宴望了望天,摸著腕上的念珠,一顆顆地捻。
他別開視線。
看風搬動沙粒也好,看遠處王塔角簷下的風掛也罷。反正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了了。
她是該長點教訓了。
不過,這一車男人,是不是都沒養過女孩?見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出來唱白臉。
他繼續捻珠子。
一顆一顆又一顆。
可捻著捻著又分了心。
這小孩也是,嘴倔得都不知道道個歉。他那會碰碎了師父的泥雕,光捏泥巴就捏了一晚上。
他聽得心煩,終於轉身,看向了了。
小孩縮在角落裡,委屈巴巴的挨著罵。
“稍等。”他打斷司機,對了了說:“出來。”
他聲音平靜,一絲起伏也沒有。甚至,還捎帶著個人情緒,微微有些不耐煩。
了了嘴巴一扁,更害怕了。
她眼巴巴地望向司機——您繼續罵!!!千萬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