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要發生一些她無法掌控的不安預感。()
她換了一雙鞋,出門去找了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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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號洞窟在千佛石窟的上兩層,不僅需要繞過木架樁子,還得爬幾十級又窄又陡的土坡臺階。
了了雖然心中焦急,可眼看著小白鞋跟泡進黃泥沼似的髒兮兮的,不免還是腹誹道:“這種路也敢給尊貴無比的南啻皇族走,就不怕被砍頭嗎?”
她嘀嘀咕咕的,一路走一路碎碎念,等到365號洞窟前,卻停了下來,深呼吸了一口氣……如果老了不能給她一個滿意的交代,她宣佈從今時今日開始,將進行不限期的只針對了致生個人的冷戰行動。
不哄,絕不和好!
她還在那暗暗發誓,拿著測繪工具正要進入洞窟的壁畫組同事老魏瞥見她,停了下來,跟她打招呼:“誒,了了,你怎麼過來了,你爸呢?”
了了心中咯噔一聲,反問道:“我爸沒在裡面嗎?”
“沒啊。”老魏也覺得奇怪,“你爸昨天下午走了之後,就沒回來過,你不知道他去哪了?”
了了知道的顯然還沒有他多,她壓下心中不安,詢問道:“那您能聯絡上我爸嗎?他昨晚一晚都沒回來。”
老魏皺起眉,他將工具倚著石壁放下,示意了了先稍安勿躁:“你彆著急,你爸這麼大人了,肯定不會丟。我幫你問問傳達室,基地出入都會有登記的。”
了了只能耐著性子等。
可邊等邊忍不住猜測原因,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老了如此失態,以至於連和她交代一聲的時間都沒有。
不!不對!
了了突然想起,昨天傍晚,慶嫂曾受了致生所託,來看她是否回到了宿舍。甚至還叮囑她,困了就先睡,不用等他。
也就是說,了致生昨晚就沒打算回來,並且他有私人原因不方便告訴了了?
她被這個猜測驚到,一種難以驅散的恐慌在瞬間填斥了她的整個內心。
老魏已從傳達室老方那打聽到了了致生的行蹤,他邊腹誹老了這爸當的實在有些不負責任,邊安撫了了:“我問過了,你爸昨晚臨時搭了回研究院的車去市區了。今天應該能回來,你安心回去等著。”
了了回過神,點點頭,“謝謝魏叔叔。”
“不客氣。”老魏重新拎起工具,走了兩步又不放心,返回來叮囑:“你有事就過來找我,或者找慶嫂都行,自己別瞎跑啊。”
了了又乖乖應了,這才在老魏的目送中,離開了石窟。
回到宿舍後,了了先發了一會呆。
她把了致生最新的工作日誌又重新翻了一遍,試圖從那些簡短的文字中尋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可是沒有。
了致生是真的熱愛這份工作,即便每日都重複著機械的清理、縫補和修復,他也樂在其中。
既然不是工作上的原因,那就只能是個人問題了。
了了忽然,想到了連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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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什麼胃口(),了了便沒打算中午去食堂吃飯。
她把桌上原封未動的綠豆湯當做了午餐(),撕開保鮮膜時,食物發酵後的淡淡酸味直衝鼻腔。她小心地舔了一口,綠豆湯除了聞著有些酸味,倒還沒有變質。
這口甜湯在沙漠裡實在有些稀缺,了了思量再三,仍是捨不得把它倒掉,三兩口全填進了肚子裡。
解決過午飯,了了趁著日頭還不算太毒,直接去了浮屠王塔。
小師父不在塔裡,連帶著他這兩天在捏的佛臉泥塑也不在書桌上。
這段時間,了了時常在王塔走動,裴河宴會有意識給她留個小門。這樣即使他不在,了了也能暢通無阻。
她進屋後,先在書桌前坐下。
出入王塔這麼多次,了了的活動空間卻一直很小,即便是在這個房間裡,她也只能在書架和書桌的直線範圍內活動。
倒不是裴河宴這麼要求的,而是了了自覺剋制住了好奇心和探索欲。在別人的地盤上,不經允許隨意翻動,對她而言,是一種很失禮的行為。
書桌上,擺放著一冊新的《圓覺經》和練字用的字帖。
說是字帖,其實是裴河宴連夜畫出來的田字格。田字格里是虛線描的字影,用來給她參考和框限字型用的。
了了在今天之前,並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