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2 / 3)

小說:春日相見 作者:北傾

有發現了了有這麼敏銳,他常年在外奔走,出席各類佛教法事活動,並不是完全純粹的出家人。

他很善於在不同的場合裡與不同職業、性格的人打交道,所以幾乎是立刻,他便換上了和煦的表情,溫和地讓了了先坐。

了了沒有錯漏他的表情變化,不過這對他們這次見面來說,無關緊要。

了無拎著一個旅行包,跟在後頭走了進來。

他一進門先找了了,眼神剛一鎖定,立馬熱情地揮手和她打招呼:“小師兄!”

了了微笑著半鞠了個躬,作為回應。

收到訊號的了無,興高采烈地放下行李,坐到了了隔壁:“小師兄,久等了吧。”

他人高馬大的,一坐下來,瞬間把了了整個擋住。他尤不自知,連聲抱怨今天上島的人格外得多,估計全是來參觀優曇法界的。

覺悟洗完手,正擦乾,一回頭見了無旁若無人地坐了主位,還手舞足蹈地和他的“小師兄”交流感情,差點給氣笑了:“這位置是你坐的嗎?”

了無還沒發現這話是對他說的,滿眼星星地盯著了了傻樂。

這眼神,看得了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委婉地提醒他:“大師好像在跟你說話。”

他這才扭頭看了過去,沒等了無看清他師父的神色,他的後腦勺先捱了一記巴掌。他吃痛地捂住腦袋,滿眼的星星被打碎,只剩下委屈的淚光無聲控訴。

覺悟“哎呦”了一聲

,看了眼自己的手掌:“餓狠了,沒控制好力度。”他敷衍地上手揉了揉被他拍紅了的腦袋,還沒揉兩下,就耐心全無地拎起了無的僧衣後領,將他從座位上拎了出來:“我都說了,這位置是你坐的嗎你就坐!”

他話落,轉頭看著裴河宴,倨傲地輕抬了下下巴:“你又坐那幹什麼?坐這來啊。”說完,嘀嘀咕咕地不滿道:“該坐的不坐,不該坐的瞎坐。”

“是你要談事,還是我要談事?”裴河宴問完,懶得再搭理他,起身出門去催菜。

覺悟嘖了聲,在拎開了無的座位上坐下,舉起剛被了了斟上茶的玻璃杯碰了碰她的茶杯:“他這人你也知道,彆扭。”

了了乾笑了兩聲,這她還真不知道……

可能是為了避嫌,也可能是因為彼此已經疏遠,她不願細想,甚至在心裡還預設了他們如今的相處方式。畢竟她不是小女孩了,他們之間是該保持距離的。

人來齊後,隱食齋的上菜速度簡直跟換了批廚備似的。

冷菜剛照著份例上完,餐廚的領班就已帶著兩個服務人員捧著前菜候在了備菜區。

於是前半場,大家埋頭吃飯。後半場,覺悟才終於撿回了一些社交禮儀,按流程步驟,先寒暄兩句。

他平時雖總開裴河宴的玩笑,但真當著他的人,還是優先選擇迴護裴河宴的顏面。況且,他約了了來是談公事的,有些話點到為止剛剛好,說多了就容易顯得動機不純。

正式談到壁畫前,覺悟無可避免地還是聊到了了致生:“我在普寧寺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很熟悉。”

了了聞言,下意識看了眼裴河宴。

覺悟捕捉到她的這個眼神,低笑了一聲,解釋道:“你父親在梵音寺作畫時,也不太在意自己的形象。你和他很像,也是喜歡把畫筆放在隨手就能取到的地方。”

“你和他很像”這句話,了了已經太久沒聽到過了。了致生去世後,再也沒人會把她和老了放在一起比較。

她恍惚了幾秒,才追問道:“我爸也這樣嗎?”

“你不知道?”覺悟反問,這一下連他也下意識地看向了裴河宴。

莫名被注視的裴河宴,猶豫了一下,才回視了了,說:“我在是南啻才認識了先生的,所以並不清楚。”

修復壁畫的工序很複雜,但總的來說,是將受到破壞或者自然老化的壁畫加固、清塵、重新拼接、修復邊緣等等,令它重煥生機。這不是一個創作的過程,而是需要十足的耐心與專業能力去支撐的修復工作。

他見到的了致生不是富有創作力的大畫師,而是嚴謹細緻、深刻周密的修復師。

裴河宴完全能夠想象了了後來見到的了致生都是什麼樣的,他很少再拿起畫筆,哪怕是教學示範或者閒來練筆;他總是伏案寫作,不是在翻查資料,就是在整理論文。而後期受到病痛折磨,他連寫信都成了奢侈又何況是穩定畫筆,重新作畫。

他一直在找機會,想提醒覺悟,不要提起她的父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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